但也正因为此,这注定陈玉皎只能是个铺张浪费、养尊处优、经不起丝毫风吹雨打的娇生惯养千金。

这样的女子注定走不长远,一遇到点事情就会垮了。

燕凌九丝毫不将这样的女子放在眼中。

战寒征回神,目光落在燕凌九身上:

“昨夜,是你在金疮膏里加了药物?”

燕凌九也不避讳,敢作敢当:“是啊,怎么了?

我之前是觉得应该照顾陈玉皎,可你也看出来了,陈玉皎并不愿意。

寒征,我们做人不应该强人所难。”

“至于那些欠款……”她又说:“你不是有百里封地?我已经做了一些规划方案,可以尽快赚到钱物。

区区银子而已,我陪你一起慢慢还就行。”

她拿出一卷写了策划案的竹简递过去。

这些日子她评估过,战寒征是个有潜力的人,值得她继续投资。

主要眼下她有了孩子,若是这种局势下弃子弃战寒征而去,世人都会骂她嫌贫爱富,不利于她的名声。

没有别的选择,唯有两人齐心,将来前途才能不可估量。

战寒征却并未接过,墨眸中溢出冷沉:“凌九,原来你也学会了欺骗?”

一边同他讲弥补,一边私下对他下药物。

他昨夜甚至布筹思虑好一切,如果他没昏睡,至少有的是办法不让陈玉皎去秦宫大殿胡闹!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背后毁掉他一切计划之人,会是燕凌九!

第一次,战寒征对她冷脸,态度怒意冷硬。

燕凌九冷傲的眉宇间顿时一拧,愠怒看他:

“怎么?我为你着想,为你处理繁琐的家事,这还有错?”

燕凌九最容不得男人对自己发脾气,尤其见不得此刻的他、好像所有心思全在那个女人身上。

她凝视他,目光泛起一抹痛怨:“战寒征,六年,整整六年!

我陪你在边关枕戈寝甲,饱受烽烟战火,为你生儿育子、布筹谋划。

这六年来,还无名无分,备受辱骂,承受世人非议。

甚至如今,我又陪你背负巨额债务,彻夜帮你思考如何赚银子归还。

如今因为一个前妻,你就在对我发火?”

战寒征墨眸忽然微微一沉,想起了他与燕凌九在边疆的日子。

西境常常黄沙漫天,西戎人杀戮残暴,茹毛饮血,驻守边境者全是男子,甚至许多男子也吃不得那苦头。

但燕凌九一个女子,却执意陪他留在边关六年,与西戎斗智斗勇……

燕凌九冷着脸看他:“若你后悔了,真喜欢上陈玉皎那等千金闺秀,你就进去找她,与她复婚。

我和你、也和离算了!我带战煊走,没有你,我们母子照样过得下去!”

燕凌九说完,真的调转马头就要走。

战寒征的大手忽然拽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离开。

他冷硬的声音柔和下来:“阿九,你误会了,我只是不喜你擅作主张。

日后遇到什么事,尽可直接与我商量。”

他又主动策马靠近她,并肩而立,大手紧攥住她的手:

“日后不可再提和离二字。”

陈氏要闹便闹了,凌九在他心里,是已认定终其一生之人,不想再听任何“和离”之字。

燕凌九闹着情绪试图挣脱他的手:“你刚才可不是这个样子,不是那么凶的吗?

我燕凌九为你操劳六年,忍辱负重六年,你还好意思对我那么凶?”

“是我之过。”

战寒征神色间腾起歉意,执紧她的手:“我们回去,操办婚礼。”

后日正巧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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