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德妃娘娘明示。”
凌风自己也很好奇，这起流产案，还能跟他扯上关系了？
“凌大人如今乃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你的干妹妹柳贵人狐假虎威，借了你的名声，在后宫颇为嚣张。”
“有些常在贵人便来我这里诉苦，我自然是看不过去的。”
“特意请柳贵人过来吃饭，还送她东西，实则是在提醒她，花无百日红，后宫自有后宫的规矩，不要与其他姐妹结仇。”
德妃说到此处，便觉得自己委屈得很。
本是要做个好人，怎料遭到如此对待。
凌风闻言，这倒也合情合理。
“柳贵人不听娘娘的，还对你动手了？”
他疑惑道。
“她一开始只是不耐烦，后来，我见她态度不好，便也着急了些，训斥几句，还说若是不肯悔改，定然是要打板子的，她……她羞恼过度，便推了我一下，这才害了我肚中龙种。”
德妃说到此处，宛若肝肠寸断，抽噎起来。
凌风听得此言，竟有些不信。
“那柳婉儿虽然借了我的虎威，但也不会这么失了分寸，德妃说她几句，不至于动手啊。”
“究竟是谁在说谎？”
柳婉儿之前的说辞是德妃娘娘自己故意摔倒的。
牺牲一个龙种，就是为了害她？
不合理！
现在所有的推断都不合理。
“微臣明白了，此事定然会还娘娘一个公道。”
凌风只能暂且告退。
……
走出储秀宫后。
“华鹊大夫，你跟我说实话，德妃娘娘真的是流产的脉象吗？”
凌风再度确认一遍。
“凌大人，千真万确，只不过这脉象非常糟糕，很少见到被人撞击流产成这样的，感觉……像是……”
华鹊大夫有点不敢多说。
“像是什么？”
“无需顾虑，这事关此案真相，无论你说什么，都恕你无罪。”
凌风眸光一亮，似乎有新的线索要出来了。
“对对对，你不可有任何隐瞒。”
待在外面等候的大太监吕忠也走了过来。
他是奉命跟在小凌大人身边，便是为了此案的公平公正。
“小人觉得像是喝了堕胎药的脉象，脉息微弱却又杂乱，有些许暗疾。”
华鹊大人毕竟是皇城百姓心中的神医，这点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只不过，他的话，显然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给本就不明朗的案子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堕胎药？”
凌风和吕忠异口同声。
“你有多少把握？”
凌风询问道。
“不敢说十成，九成还是有的。”
华鹊大人回禀。
“其他有水平的大夫能看得出来吗？”
“能，这并不需要特别高超的医术。”
凌风闻言，嘴角顿时掀起一抹拨云见雾般的微笑。
虽然距离真相还很远，但已经有了新的线索。
“吕公公，看来，我们要提审一下负责给德妃娘娘看病的御医了。”
凌风淡淡道。
“叮！”
“恭喜宿主发现关键线索，获得1000点功力值。”
“叮！”
“恭喜宿主找到关键证人，获得1000点功力值。”
“明白，华鹊大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却隐瞒不报，此人很有嫌疑。”
大太监吕忠眸光闪过一丝阴狠。
旋即！
吕忠安排人将那位负责诊治的孙邈御医召见到了司礼监。
司礼监是大太监们办公的地方。
也是一个权势部门，里面的太监一句话，甚至可以决定不少官员的前途。
他们都是皇帝的心腹。
将孙邈御医带到此地，便是不想此事被泄露出去，方便暗中调查。
“小凌大人，孙邈御医带到了。”
吕忠带着一个八字胡的干瘦男子走了进来。
“就是你替德妃娘娘诊治照料的？”
凌风开门见山。
“是的，凌副千户有……有什么要问的吗？”
御医孙邈神色有些慌张，额头冒出冷汗。
“你告诉我，德妃娘娘因何而流产？”
凌风眸光锐利，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家伙。
“启禀大人，德妃娘娘是被柳贵人推倒，才会流产的。”
御医孙邈急忙回话，脸色却有些惨白。
他的表情在老锦衣卫眼中，已经有很大的破绽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
“本官已经找了其他大夫去查探过德妃娘娘的脉象，可不像是推倒会有的。”
凌风缓缓走到孙邈面前——
“你也不想跟本官去一趟诏狱吧。”
诏狱在离国百姓和权贵眼中，就是无间地狱般的存在，好人进去也没活路啊。
“不要！”
“大人，我说实话，德妃娘娘脉息极为混乱，乃是服用了堕胎一类的禁药所致。”
“都是德妃娘娘不让小人说实话，只说是意外流产呢。”
砰砰砰！
御医孙邈当即拼命磕头。
他自认此番是犯下了大罪，少不得被扒掉一层皮，但总比去诏狱受刑要好。
“果然，看来这一切都是德妃娘娘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凌风呼出一口浊气。
“叮！”
“恭喜宿主为柳婉儿洗刷冤屈，获得2000点功力值。”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小凌大人，咱家就更看不懂了，德妃娘娘为何要害死自己的孩子呢，就为了一个柳贵人？”
“什么仇什么怨呢。”
大太监吕忠感觉里面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也是此案的关键！
“动机，我们还没有查到德妃娘娘做此事的动机。”
“或许，案中有案吧。”
凌风本能感觉走出一个迷雾，又进入了另一个迷雾，根本停不下来。
“那小凌大人该如何接着查下去？”
吕忠此刻已经非常敬佩这位年轻人了，能在短短两个时辰内查到这么多线索，可见其不愧锦衣卫第一破案天才。
“继续拿人审问！”
凌风笑道。
“拿谁？”
吕忠就等一个名字了，大内之中，他还是有拿人的权限的。
“谁经常在德妃娘娘身前伺候，就拿谁！”
“最接近之人，总能知道更多的真相。”
凌风将自己的思路告知吕忠。
“小凌大人果然聪慧过人，德妃娘娘有一个当年陪嫁到皇宫的丫鬟，如今也是储秀宫的最高女官，名叫张萍。”
吕忠对宫里的奴才还是很了解的，更不用说嫔妃宫里的女官太监们。
“那就悄悄将她带过来，千万不要让德妃娘娘发觉到异常。”
凌风轻声交代。
他现在是暗中查案，尽量不给德妃反应的时间。
“小凌大人放心，两盏茶的时间，张萍便会被押到司礼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