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想了想:“是他们太激进了,我想陛下本来也没计划这么早和他们正面杠上,只可惜,这帮家伙憋了一千年,有点憋不住。”
蒙老帅还是有些不解:“可如今陛下不在,却是你在点这把火……”
忽然他神色微动:“这就是你说的背锅?”
江凡苦笑:“她本来不是这种计划,她,太刚烈了。但我改变了局势,她还确实不是和暗朝直接撕破脸的时候,但我可以,希望她能理解我的心思,不要一意孤行。”
蒙老帅悚然:“如此说来,你们俩也未曾商量好?”
江凡摇头,“不是商量好,是压根没商量,都在看着办。”
蒙老帅满脸不可思议,半晌才说道:“老夫怎么觉得,这天下从来就没有你们的对手,你们的对手……只是彼此而已……”
江凡一愣,竟是无言……
老帅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居然是盐水青豆。
“差点忘了下酒菜。”
江凡捏起一颗丢进嘴里,嘎嘣脆,喷香,他很满足。
“这玩意儿跟花生米一般,都是最给力的下酒菜。”
老帅道:“匆忙,没有别的准备,将就吃吧。”
江凡道:“无妨,今日还有大菜呢,希望李修那边的正菜也很给力。”
蒙老帅道:“李修明白你要做什么?”
江凡摇摇头:“应该是看到一部分,但不是全局,但足够他考虑该如何行事了。”
蒙老帅道:“李修,不简单,你不要小觑他。”
“和张仪同出一门,当代两大纵横者,怎么会简单。”
蒙老帅颔首:“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老夫可以告诉你,李修可用,起码……眼下他不会对大秦有异心。”
江凡点点头:“历代纵横者都有两人,从不投入一个阵营,胜者生败者死,胜者为新一代鬼谷。张仪选择大周母系夏王一派入手,李修则以大秦为根基,这便是当世纵横者的对立。大秦未曾一统五国,李修壮志未酬,眼下确实不会去想别的。”
老帅有些复杂的看看他:“你在强调眼下两个字。”
江凡道:“也未必仅仅是眼下吧,只是人心会变,包括小子,岂非也只能以眼下来形容?”
老帅道:“记得当初你方入大秦,老夫就说过,希望不要有改变那一日。”
江凡笑道:“惟有变才是永恒的不变,所以,将来自会有改变,但不是那种改变,您放心好了。”
蒙老帅只是心思略重的点点头。
“说起来,李修还真是个决绝的人,这点和张仪有一拼。”江凡颇有些感叹道。
蒙老帅道:“你觉得,他能做到你想要的?”
江凡看着殿外:“他是个毒辣的人,相信我,我比您还懂得他有多狠。”
蒙老帅长叹:“又是个流血之日啊……”
江凡道:“不是我定要杀,我想只是驱逐,可惜,他们最终死在凤辰手里。”
蒙老帅道:“小子,单从这点上来讲,凤辰强过你,你有些太仁慈。”
江凡只能苦笑,谁让自己来自太平盛世呢,直到现在都适应不了那种铁血杀伐。
“这会成为你的软肋,你和凤辰不同,他没有在乎的人,在其眼中皆为棋子,皆可去死。而你,牵绊太多。”
江凡嗯了声:“尽力吧。”
老帅郑重道:“保护更难,小子,记住这是乱世,冷血虽非本心,却能保命。而只有活着,才能去搞出个太平盛世。你难道忘了,自己都说过,无金刚手段,莫谈菩萨心肠。好自为之吧。”
江凡拱了拱手,自知老帅是为自己好,但人这心态,很难说变就变,自己觉得已经变了太多,就拿百渠之事和李修之事而言,换做以前,自己绝不会这么果断,更不想看到流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