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别,您别去地里喊我娘了,他们该忙就忙,不就是做饭,我做就是。
我们从家里出来才吃过饭,如今也不着急再吃,午饭我和建国慢慢做着来。
正好也让您尝尝我的手艺!”苏眉既然承认了自己已经改变,便决定干脆在苏家做个全新的自己。
本来她跟原主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苏眉也不可能再装成原主那样,她装不像,也没有必要。
苏悬壶听到苏眉的话,又是沉默了半响,他说话的时候闷闷不乐的看着霍建国,低声道:
“胖丫头,都会做饭了啊!”
霍建国瞬间如坐针毡,怎么他瞧着苏爷爷这眼神,像是又怪上了他?他可没有逼着苏眉学做饭。
以前是苏眉只会铁锅乱炖,他也好奇,苏眉怎么忽然就无师自通,学会了烧菜。
察觉到了苏悬壶对霍建国的不满,苏眉好笑的替霍建国解起了围:
“哎呀,爷爷,不就是做个饭,你孙女本事大着呢,不要大惊小怪的,我既然说自己长大了有了改变,那肯定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要是连着做饭都接受不来,要是知道了我还会别的还不得把你下巴磕给惊掉?”
“哦哟,快给爷爷说说,胖丫头还学会什么了,看看能不能把爷爷的下巴磕惊掉!”有了苏眉转移话题,苏悬壶的眼神才终于不再落在霍建国身上。
霍建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紧张,见苏悬壶不再暗戳戳的探究他,竟是隐隐的松了口气。
想到要把苏眉拜师的喜事告知给苏眉的家里人,霍建国便自发的跟苏悬壶说起了苏眉在部队的事:
“爷爷,苏眉如今的变化确实是翻天覆地。
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讲个人卫生,这些都是小改变,最厉害的是,她现在拜了部队里的军医为师。
如今她在部队诊所挂了闲职,虽然不是正式工,可她享受部队特殊播发的工资,她算是在外面,给您争了大光。”
“啥?”苏悬壶瞬间蓦然的睁大了眼睛,苏眉前面那些改变只是给了他一些小的冲击,拜师学艺这几个字,却是瞬间让他整个人跳了起来:
“你说,苏眉在跟着人学医?”
“爷爷!”苏眉慌忙站起来,把看起来差点吓岔气的爷爷按回了椅子上,拍着他的背顺着他的气白了霍建国一眼:
“有什么话你一句一句慢慢说,爷爷这么大年纪,你一下子说那么多,也不怕给我爷爷吓出个好歹来!”
“我没想到爷爷会这样,您没事吧?”霍建国以为这是喜事,苏悬壶听到是会高兴 ,他没想到苏悬壶会是这种反应。
被按回椅子上的苏悬壶依旧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他过了好大会,才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看在背后给他顺气的苏眉:
“你........学.......医..........真的?”
看得出来,苏悬壶确实震惊迷糊来了,说起话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面蹦。
苏眉一边按着苏悬壶后背上的穴位,一边缓缓说道:
“是的,爷爷,我在跟着师父学医,以前小的时候, 您也教过我不少医学药理知识。
恰好我在部队,跟我师父接触之后,他觉得我有一些根基,而他恰好又需要一位徒弟,便收下了我。
我跟着他学已经有段时间,算不得什么争光,但算是有了一份正经体面的职业。”
随着苏眉的声音落下,苏悬壶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学医就是为了体面?”良久之后,苏悬壶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学医是为了体面吗?从来不是,苏眉想了想回应道:
“自然不全是为了体面,学医是为了救人,是为了把救死扶伤当作己任,我也想成为和爷爷一样的人!”
“是吗?”苏悬壶的表情明显松动了一下,但紧接着还是隐隐吁了口气,他让苏眉回到椅子上坐下,才语重心长的对苏眉说道:
“你能有变化,可以成长,那是好事,爷爷很欣慰,可这学医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要从长计议。
学医之道,乃是一条崎岖而深邃的征途,既充满艰辛又显得单调。然而,它不容许有丝毫的轻率和马虎,因为在这背后,每一滴汗水、每一次专注,都承载着对生命的敬畏与责任。每一次疏忽,都可能成为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因此,医者必须怀有谦卑之心,精益求精之志,以精湛之技,护佑众生之命。在这条道路上,我们不仅是学习者,更是生命的守护者,肩负着无尽的使命与责任。
爷爷虽然教过你一些医学知识,可从来没有寄希望于你真正投身到这一行来,我只是希望你懂点医理,能好好的爱护自己。
学医这件事你真的有深思熟虑过吗?梅梅,爷爷什么都可以依着你,只是学医这件事,我不允许你有半点的儿戏!”
在苏悬壶的眼中,医学不仅是一门技艺,更是一种崇高的信仰和使命。它庄严而神圣,如同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散发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对于苏悬壶而言,医学的严肃性不容侵犯,它要求每一个从业者都必须保持敬畏之心,严谨细致,不容有丝毫的马虎和轻率。
即便是他最为宠爱的孙女,苏悬壶也绝不会允许她玷污医学的这份崇高与伟大。他深知,医学之路需要坚定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不容许有任何的亵渎和轻慢。
他看着苏眉的目光威严认真,眼睛死死的盯着苏眉,仿佛担心错过苏眉眼底任何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戏谑。
然而,让苏悬壶意外的是,他在苏眉眼底捕获的,同样是严肃和热忱,苏眉大胆的回视苏悬壶的眼睛,她认真的说道:
“爷爷,我想得很清楚,我要好好的学医,这对我来说,是坚定的不能再坚定的一件事。
我从来没有把这当成儿戏,从小到大,您当着的我面让那么多的人从鬼门关死里逃生。
纵使我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医学是多么伟大且热烈的一件事,我就是想成为和您一样的人。
您放心,学医这件事,从来都不是我一时之间心血来潮。”
虽然苏眉说得诚恳,苏悬壶脸上严肃的表情却是一点都没有变,他盯着苏眉看了许久,最后低下头说道:
“既然你已经学了一段时间,那我就考考你,看你学了些什么,是不是真的在用心学?
这件事你要是敢虚张声势,弄虚作假,我可不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