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牺牲，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相认，长年活在黑暗中。
萧霖天自己也有暗卫，却没这样的苛刻，他无法理解洪亮是图什么，才选择了这条路。
“想想长公主和洪亮的年纪！”
谢公公见萧霖天懵懵懂懂，又善意地提点了一句。
年纪相仿！
萧霖天忽地如醍醐灌顶，长公主和洪亮年纪相差不大，难道他们彼此之间有情愫？
长公主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夫君，洪亮据说到死之前都没成亲！原来这就是长公主的手能顺利地伸到虎师营的秘密。
萧霖天之前一直想不通这点，虎师营是被父皇控制在手上的，就算当年虎师营的统领是贺家家主贺进。
可贺进都退下来了这么多年，长公主又是怎么操控虎师营的？
原来如此！
萧霖天都惊悚到了，洪亮是有多喜欢长公主，才愿意背着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名声为长公主所驱使！
他就甘心吗？
又或者，贺荣也许不是长公主驸马的儿子，而是长公主和洪亮的私生子。
洪亮只是在为自己的儿子谋福利！
萧霖天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毕竟当年驸马常年随着武安帝在外打仗。而当时，洪亮还不是虎师营的统领，他驻守帝都，有的是机会接近长公主。
长公主这次回来，因为和卫家和贺家的关系，萧霖天就着重了解了长公主。
这才知道，当年太后生下长公主，长公主粉粉嫩嫩的样子深得太上皇的喜爱。
太上皇对她不止宠溺，还亲自教导她。
长公主才五岁，太上皇就带着她上朝，让她耳闻目睹看着太上皇处理国事。
长公主的聪慧也让太上皇随时挂在嘴边称赞。
长公主十岁时，武安帝才六岁，可太上皇经常带着上朝的还是长公主。
众大臣力谏太上皇，说女子不能上朝。
太后也不想太上皇破了这个例，就勒令长公主不准再跟着上朝。可就这样，也无法阻止太上皇宠爱长公主，骑马射箭都一一亲自教授，甚至偷懒时，还让长公主代为审判奏折。
萧霖天了解到这些时都大为震惊，在太上皇这样的权利熏陶下，长公主怎么可能不滋长出野心呢！
只怕在长公主心中，她做女皇都是可以的！
萧霖天胡思乱想着进了宫，到了御书房，就见武安帝一人独坐书桌后，除了小谢公公守着门，书房里再没其他人。
“父皇！”
萧霖天看到武安帝一会不见，就似乎老了几岁的样子，心生怜悯。
连自己长期信任的人都不能再信任，父皇这心里估计也在自怜自艾吧！
“皇上，羿王来了！”
谢公公见武安帝沉浸在思绪中，就小声提点道。
“啊……”
武安帝似乎被惊了一下，才如梦初醒，抬眼看到萧霖天，就收敛了自己的思绪，沉声道：“坐！”
谢公公搬了一把椅子给萧霖天，就退到了门口。
萧霖天默默坐下，看向武安帝。
武安帝面无表情，眸光冷冷地落在了萧霖天身上，不说话，就这样盯着萧霖天。
换了一般人，在武安帝这样审视的目光下一定如坐针毯。
可萧霖天胸怀坦荡，不卑不亢，正襟危坐，平静地接受着武安帝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