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沉表情僵了一下,像是没听清似的。
“我住哪儿?”
“这间大客房,刚收拾好,很干净。”柳禾打开门说道。
宫沉看着干净又有些空荡的房间,片刻才明白柳禾的意思。
“嗯,我就睡这。”
“这就对了。”柳禾转身扯住林知意和星星,“走走,我带你们去房间。”
林知意看了一眼宫沉,憋笑点头。
走出去几步后,宫沉喊住了她们。
“去哪儿?不是隔壁?”
柳禾笑道:“隔壁没收拾好,住别的地方,在走廊另一边,那边采光好,还不影响老三你休息。”
“……”
宫沉彻底无语。
林知意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妈,还是你考虑周到,那我和星星先过去了。”
她一转身,宫沉的目光便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她背对着宫沉勾了一下唇角,转身跟着柳禾去了另一间房。
关上门,她就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柳禾拍了一下她:“还笑,你是我女儿,在这里给我收敛一点。”
“知意,妈不是催你,其实我是舍不得你这样跟着他。”
林知意反握住她的手:“妈,我知道你的想法,谢谢你。”
“好了,不说了,你带着星星赶紧休息吧。”
“嗯。”
送走柳禾,林知意带着星星洗澡,陪她在床上闹了一会儿,她便沉沉睡着了。
毕竟之前动过手术,身体还在复原阶段,经不起玩闹。
林知意侧身搂着她,软乎乎的小身体特别舒服。
不知不觉,她也睡着了。
黑暗中,林知意迷迷糊糊感觉有一道光束落下身上。
她抬起手想挡一下,但有人比她快一步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瞬间惊醒,但身体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牢牢搂进了怀中。
头顶传来男人沉沉的呼吸声。
“嘘,是我。”
林知意拉住他的手,睁开眼睛道:“你怎么来了?不怕被我妈看到?”
“他们睡了。”
林知意半梦半醒,玩笑道:“三爷,你怎么像在做贼一样?”
说着,她就睡眼朦胧地闭上眼睛。
谁知道下一秒,男人长腿探进被子里,直接翻身压住了她。
发丝垂落,挡不住他炽热的目光,俊美的面容在月色下,晕染出一丝模糊的虚影,不禁让人沉沦。
林知意被他看得有些热,想挪开目光,却发现他睡衣扣子不知道何时解了一半。
紧致的胸膛几乎暴露在她面前。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故意将身体往下又压了一点。
林知意脖子都红了:“你干什么?快出去。”
“作贼。”宫沉低头贴向她,“采花贼。”
“唔……”
林知意顾及身边熟睡的女儿,不敢乱动,又不敢大声,根本不是宫沉的对手。
她好不容易抬起手,又被他扣住十指压在了枕上。
安静的房中,带着微微的湿润和低喘。
许久,宫沉才松开林知意。
他低头问道:“今天在客厅说的是真的?”
林知意愣了一下,假装没听懂:“说什么?我忘了。”
刚转过脸,他又伸手转了回去。
“我都记着,你夸我,你除了在日记里夸我,还是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夸我。”
“日记?什么日记?”林知意愣了一下。
“你烧掉的日记……”
林知意立即打断:“谁说里面是夸你的?别胡说八道,那就是普通日记,网上乱说的。”
“知意,我看过。”
“……”
林知意背上一阵燥热。
他看过!
那她的少女心事,岂不是全被他知道了?
好丢人。
“你怎么看的?”
“有次出差回去,顺道去了二哥那,你趴桌子上睡着了,旁边就是这本日记。”宫沉低沉道。
林知意差点蹦起来:“你,你怎么偷看我日记?”
“风吹了一下,我就多看了两页。”
“我才不信。”林知意尴尬道。
“那我背给你听?”
“不要!”
林知意慌乱中不小心抬高声音。
星星动了动,翻了个身。
宫沉拍了拍星星的背,侧身躺在林知意身边,与她面对面看着。
“知意,不用等很久,我保证。”
林知意没说话。
重逢后,宫沉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我保证。
他好像急着证明什么。
林知意却是每听一次都觉得心口像是被扎一下,说不上这种感觉,就是很闷。
宫沉知道一下子让林知意完全相信自己不太可能。
伸手搂住她,轻声道:“睡吧,早上你妈来之前,我就走。”
林知意担心宫沉乱想,解释道:“我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身份尴尬,她怕你吃亏,我能理解。”
听着,林知意还觉得他总算是善解人意起来了。
没想到,他又添了一句。
“就一天,明天我们就回去。”
“……”
林知意没敢笑出来,拉过被子睡觉。
第二天醒来,宫沉的确不在身边。
林知意带着星星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餐时,宫沉已经入座了。
柳禾满意道:“看来你们昨天睡得都挺好,那我就放心了。”
林知意笑笑没说话。
“知意,要不你多留几天?”柳禾道。
不等林知意开口,宫沉轻咳了一声。
柳禾问道:“老三,你怎么了?”
宫沉面不改色:“有点嗓子痒。”
柳禾信以为真道:“我叫人给你炖个梨。”
“不用,等会儿还有事。对吧,林知意。”宫沉道。
林知意闷头吃早餐,点了两下头。
“我得去找玉雕师傅,离这里比较远,不太方便。”
她没撒谎。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她决定还是盯紧一点。
柳禾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你也注意身体。本来还想你陪我见个人。”
林知意放下碗,好奇道:“谁啊?”
“昨天晚上,佣人说接到白家太太的电话,说今天打算过来坐坐,这两天见的人多了,其实不少人我都不认识,这白太太更别提了。但昨天我忘记回绝了,现在通知别人别来了,显得我故意似的。”
“白太太?”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白这个姓氏,让林知意有些莫名担心。
她抬眸看了一眼宫沉。
宫沉道:“应该就是白若姝的母亲,她父亲早些年在国内开厂,后来在东南亚一带也开了不少厂,生意起来后就一家子去了欧洲发展。”
宫石岩想到了什么。
“这个白家啊,以前倒是和宫家有过几次合作,去了欧洲后就没什么消息,倒是听说生意做得很大。”
柳禾担心道,“那我见白太太得注意什么?可别说错话了。”
“她找你,该注意的是她,别想太多,等下我陪你。”宫石岩安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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