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白两色漩涡的出现,却是一股莫大的威压瞬间笼罩在方圆万丈之内。
梁铮只觉着自己好似背负了一座山一般,巨大的压力使得其浑身青筋暴起、面色绯红,更是有豆大的汗珠淌下。
只是他的眼睛却是一直冷冷的看着天空中的漩涡,没有一丝波动。
“吞、星、噬、煞。”只听古枫的一声大喝好似惊雷一般在这荒山之中炸响,而天空中黑白两色漩涡却是瞬间变得漆黑如墨,不见半点白色。
梁铮只觉得浑身一紧,双腿却是隐隐有了一点颤抖的感觉;他抬头看去之时,却见那黑色的漩涡之中竟然又泛起X点点白色的星点,格外绚丽。
只是转瞬之后,白色的星点便再次引入黑云之中,他身上的压力竟然再次增加了几分。
白色星点再闪、再隐,随着其每一次闪动,万丈内的威压也在一步步增大。
原本虽说平整但还有些凸凹的地面被压得平整如镜,梁铮的双脚陷入地下,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只是他却一直咬牙苦苦支撑,他在等古枫将此神通完全施展出来,方能进行最有力的反击。
古枫右手冲着自己胸口一拍,却是直接喷出一口精血;随着这口精血融入黑云之中,万丈黑云却是急剧缩小至百丈大小,其威压之大简直骇人听闻。
若是普通的元婴期强者在这威压之下,莫说反抗,即便是自保之力也会不留半分;即便是普通出窍期强者在这威压之下呆的时间长了,怕也会身受重伤。
梁铮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只是他却是咬紧牙关忍了下来。其牙缝间伸出缕缕鲜血,钢牙也似有了破碎的征兆;他双目猛地一瞪,却是露出疯狂之色。
“狂龙撕天。”
梁铮双手握在一起,却是用自己已然坚固到一定程度的经脉疯狂的吸收起灵气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被人逼到这一步了。
自从修为达到元婴期之后,其灵力已然庞大到不可思议,少有灵力不够的情况出现,更不用说现在这般算得上是鼎盛时期的自己了。
狂风原本就肆虐不到的谷底在古枫的吞星噬煞之下更是没有一丝风,可是梁铮的衣角却是突然扬起一点,其周身好似有着一圈淡青的风圈。
他双目微闭,周身压力好似突然之间减少了大半,使得他的呼吸缓缓平静了下来;风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现在看来,那哪是什么风圈,分明是在古枫神通的威压之下疯狂吸取周围天地灵气而引起的灵气风暴。
古枫也不着急出手,二人只是比试而非生死斗,他必须给对方出手的机会。虽然他有种感觉。
若是自己现在就出手,梁铮定也有防范之法。
看着梁铮周围的灵气漩涡不断扩大,他也不由得为之动容:这是什么神通,居然需要这么多灵力;这是什么身体,居然可以容纳这么多的灵力。
你若是没有见过滑坡,可以想象一下。
梁铮周围千丈的灵气被他以极快的速度吸收一空之后,由于吞星噬煞威压所致,千丈之外的灵气好似突然之间失去了支撑点,全部向着梁铮坍塌而来。
这灵气携着山塌之势,带着万钧之力,好似实质一般疯狂的朝着梁铮砸去。
梁铮却是来者不拒,不顾得去管灵气是否精纯,皆是直接吸入体内。他好似一个黑洞,吸收一切进入其千丈之内的灵气。
而由于千丈之内灵气的运转、缺失,却又对千丈之外的灵气产生了极大的吸引之力。如此一个不知是良是恶的循环,倒是有风险亦有机遇了。
梁铮二人战场周围的灵气缓缓的平静下来,原本灵气缺失的千丈之地也被填补上,就在此时,梁铮睁开了眼睛。
好似有两道光柱在古枫的吞星噬煞之下突然亮起,细看来却是他的眼睛发出的两道光柱。这是真正的光柱,而非一闪而逝的精光。目含精光者,众矣;目露光亮者,无几。
就在梁铮睁开眼睛的刹那,其背后却是风起云涌一般,一头黑龙突然幻化出来。那黑龙长不过千丈,粗也有数丈,一层厚密的龙鳞在黑云之下竟也能散发出点点森然的幽光。
此龙为虚幻之龙,却又以假乱真之效,亦有真正的黑龙最强的一式神通——狂龙撕天。
黑龙本就是身体强度极强、力量极大的一系,其神通之中最强一式便是以力量为主、以身体强度为前提、可以无视一切神通的狂龙撕天。
一切神通在这式神通面前都要被撕裂,一切敌人在这式神通面前都要身死道殒。
黑龙仰天一声长啸,巨大的龙目居然有灵性似的转动了几圈:他看了看古枫和梁铮,又看了看梁铮头顶的那片黑云,却是再次发出一声怒吼。
他在梁铮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觉,更是因为他是梁铮融合龙魂之后召唤而出、可以感受到梁铮所面临的危机,因而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古枫有着一股莫名的痛恨。
没有人可以幻化出如此有灵性的龙,除非幻化龙时很是巧合的召唤出了龙魂,而梁铮身后那几乎凝实的黑龙之中便有龙魂的存在。
没有人胆敢招惹龙族之人,不仅仅是因为其强大,更是因为龙族的护短是出了名的。
他们可以为了一个族人而大开杀戒,甚至屠宗之事也不是没有做过。
梁铮恰巧遇到的黑龙魂不知死去多少万万年了,对其后代有着近乎盲目的宠溺。就好似多数人都有严父。
同时也有将他们捧在手心、举在头顶的祖父母,如此便使得一些稍有权势的公子哥愈发飞扬跋扈,即便是一些地位平庸的年轻人也会滋生傲意。爱,亦是碍啊。
头顶上吞星噬煞的威压愈发庞大起来,就算梁铮这般变态的身体也隐隐有了开裂的迹象。其身体强度的确极为强横,却是韧性不够;刚强,却易折。
“狂龙撕天。”梁铮双手朝着前方虚空之中一插,却好似插在什么之上一般,竟隐隐有波纹自其手掌之上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