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博爱的人，特别在意的人，也不可能有数万之多吧？
“唉，归问一，真圣人也！”剑不平忽而一叹。
众人不解时，剑不平低沉道：“若是几个，那定是被归问一特别照顾的人无疑。如此之多，只能说明，归问一心中所系，乃是苍生，而非是一二之人。这被他命魂标记的人，可能有他的朋友，也可能只是那些与他有过照面的陌生人。”
萧易忽然想起来，那些记忆之中，一张张清晰的面孔来。
他惊呆了。
难道那些记忆里的每一个面孔，都是被归问一标记了命魂的人？
可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啊！
为他们标记命魂印记，能有什么价值可言？
萧易想不通，也很难理解。
或许，这一切，只有等到见到归问一，他才能明白了。
归问一，给所有人留下了太多的不解和疑问。
但每一次多了解一点，便会对他更加敬佩一分。
剑不平沉默了一会，又是感慨道：“归问一不仅在人族神道上，超越了当年的所有人，在魔族之道上，也远胜过魔族四帝之能。在他兵解肉身之前，他恐怕并不是接近了源一境，而是已经达到了源一境！若非如此，他缔造的九天世界，绝不可能这般强大。”
“源一境！”
众人皆惊。
源一境，那可是真正的巅峰之境了。
剑不平低沉道：“当然，对于归问一的真正修为，老夫也只是猜测了。毕竟，当年他力挽狂澜，缔造九天，庇护苍生的时候，老夫已经形同死去了，并没有亲眼见识过他的手段。”
“但从九天九印来看，即便是道身巅峰，其力也不足以能够缔造。”
“唉，当年归问一前辈，就真的不该手软。”楚凌轻叹道，“他既知道神魔大战，会让世间陷入灾难，就该以雷霆手段，强势制止这一切的发生，谁若要战，便杀了谁。如此，大战不生，世间也就没有这些灾祸了。说到底，他还是心肠子太软了些，以至于让灾祸升级，最终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也或许，他是后悔自己的优柔寡断了，所以才以源一之身兵解，救护天下。他这既是庇护苍生，也可能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救赎。”
听着楚凌的话，剑不平摇头道：“哪有你像的这般样子。当年神魔大战之前，魔族与人族、妖族之间的仇怨，已经积攒了无数年，早已到了彻底大爆发的边缘，岂是一人一言能够制止的。”
“更何况，当初在人族之中最被信仰和敬畏的人，乃是天鸿道，有他主战，天下谁人不从。即便是如今，上古那些残灵，还不是对他敬畏有加。”
“如果不是神魔大战最终的结局太过惨烈，看着生灵涂炭，老夫也不会幡然醒悟。想当年，老夫也是以灭魔为己任的。曾以为，除魔之功，更胜荡尽人间不平！”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只有等到了结果，才知道对错。若事事皆能看远而透彻，这人间又岂会有那么多的浩劫生出了。”
萧易笑道：“前辈所言甚是。路不到尽头，都不知道是死路还是通天大道。很多时候，人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但已然见了结果，还不肯悔改，那便是不可恕了。”
剑不平道：“不错，已知是错，还不肯悔改，那便是不可恕。所以，老夫才会毅然决然的从道意空间里走出，站到了天鸿道的对面。纵然他曾今为圣，哪怕他真的是为了人族，但如今之局，老夫只想让活着的人，继续活下去，不论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