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伟给公社余副社长通了气后,还亲自跟市里的罗副市长通了电话。
“对,人已经抓到,我刚好在哈市碰上,准备将人交给哈市派出所,由公安同志帮忙将人带回去。”
“我不能跟着回去,一来跟我一起的同事受伤严重,还未脱离危险,我得盯着。二来,听老徐说,严文汉同志和李广才社长不知什么原因,想阻止这批粮食送往长安的陕北军区。也不知道其他送粮的师傅怎么样?在路上是否也受到各种阻碍。现在我这里上万斤粮食,不亲自守着也不放心。等张亮同志脱离危险,我会立马将粮食送去长安,防止再出什么意外。”
电话那头的罗副市长很是欣慰,平时一张严肃的脸难得舒缓了几分。
“周同志,你是个好同志,这次辛苦你了,听说你自己也受伤了,请你保重,也务必完成任务。”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也请罗副市长跟长安那边解释一下我的情况。”
“放心,已经解释过了,这次粮食没丝毫受损,你功不可没。”
“多谢罗副市长!”
周立伟挂断电话,摸着脖子上缠绕的纱布,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严文汉、李广才,等着接招吧。
居然给他玩阴的不留活路,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这次他要让他们就算吃不了枪子儿,牢底也要坐穿。
给车子动手脚,这是破坏国家集体财产,现在车子撞得这么严重,财产损失巨大,这就够他们判好几年的。
他和张亮受伤,张亮伤势严重,甚至危及性命,这是危害他人生命安全,还是危害到国家公职人员的性命,这又是一项不小的罪名。
至于张亮的伤势,公社那边不可能派人来哈市查看,他们最终要的也只是哈市医院这边的证明。至于哈市这边的证明,有陈达和祁光荣在哈市的人脉,不要说证明张亮伤势严重,就是证明他死了又活了也不是啥问题,问题是这死去活来的证明容易引人怀疑。
但伤势严重的证明却相反,会让公社或是县里市里的领导都深信不疑,因为这毕竟是哈市的大医院。
如果说以上两项罪名还不能定严文汉和李广才死罪,那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次送粮是往长安的陕北军区送的,凡事只要与‘军’扯上关系,就没有小事。
他故意将这次事件往这上面引导,就是想引起领导们重视,这次不仅是对他的私人恩怨,更是破坏军事行动的一次事件。
老徐已经心领神会,只要周立伟能保护小飞母子不受牵连,他的口供就是严文汉和李广才不知什么原因,想要阻止送粮。
至于什么原因,他不得而知,这就需要他们公安去查,或是去猜测。
周立伟知道,这几项罪名下来,数罪并罚,严文汉和李广才基本就可以领盒饭了。
也不知道是严文汉和李广才的运气不好,还是老天都在帮周立伟圆谎。在周立伟和罗副市长通完电话后没多久,市里和县里相继就接到了电话,跟周立伟他们一起往长安送粮的市里和县里的师傅都遇到了抢劫。
一共六辆车8万多斤粮食,因为对方人多势众,最终还是损失了近万斤粮食,还好司机们都没大碍,只是或多或少都受了一点轻伤。
这下,领导们不仅重视了,还自然而然地将严文汉和李广才跟这群抢劫犯联系到了一起。
此时,李广才和严文汉已经从公社押审到了市局,分别关押在审讯室,双手双脚都被铐着,一脸懵逼地接受着审讯,让他们如实交代这次破坏送军粮的计划。
李广才和严文汉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李广才老奸巨猾,还能稍微镇定点,一问三不知。
但严文汉到底年轻了些,定力不够。
“你的同伙都交代了,老徐也在哈市被抓了,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也已经供认不讳,你如果自行交代罪行,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要是拒不配合,反正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罪行,不用说也能定罪。现在只是走个流程给你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本来严文汉因为被押到市局就压力山大,一听老徐是在哈市被抓,这老徐逃亡哈市,也就自己和舅舅知道。这下也是确定他和舅舅被暴露了。
顿时就吓尿了,然后哆哆嗦嗦地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想害周立伟的事情。
“还有呢?”
公安的意思是问‘他同伙’抢劫的事情。
而严文汉却误解成害周立伟的具体操作安排,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还有就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都是我舅舅安排的。”
好嘛,就这一句,不仅坐实了他们与这次抢劫事情有关,还让公安们断定了李广才在此次事件中起到了不小作用,应该是这个团伙的重要人物。
接下去,公安就重点审讯李广才。
不过李广才是个硬骨头,硬是扛着压力没说一句话。
但这都不重要,有老徐和他的好外甥严文汉的口供,说不说什么都不影响他的定罪了。
这闭口不言反而弄巧成拙,让公安和领导们对他是犯罪团伙的重要人物这一想法又确信了几分,更是觉得他的危险系数大,最后实在问不出什么,直接定了死罪。
而严文汉被判了无期,是永无天日的关押。不过,他根本扛不住牢里的各种遭罪,没两年就死在了监狱。
至于老徐,不算主谋,但罪名也不轻,最后判了15年,下放到了北大荒,后面的日子自是不好过。
小飞和他娘的确无辜,但因为老徐,也被公安例行调查,母子俩自然知道了老徐违法的事,甚至还有另外一个家的事。
这点周立伟没管,人家公安依法办事,他不能妨碍公务。
不过,他还是有适当地拜托两句,至少让公安没有将他们母子的事告诉老徐的发妻。这让他们母子以后的生活稍微过得清净些。
也是让老徐的发妻临老了没多添一痛心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