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文学 > 玄幻小说 > 从婴儿开始独断万古 > 第二十九章 临江酒楼
  临江县。

是一座建在镇江支流上的城。

城外码头,大船扎堆,商贾云集。

搬运货物的工人们,肆意挥洒着汗水。

船工们喊着号子,或是将船拉到停泊位置,或是将船拉到规定的驶出位置。

高耸的城墙下,繁忙的水路中,小船来来往往,一派繁荣景象。

苏休一行人牵马走过护城桥,于城门卫兵处出示路引,便直接进了城。

一进城,苏煦与一众婢女便花了眼。

哪儿哪儿都觉得新奇。

一路上为避免招摇,众人皆是在外扎营,日常需要什么也都是护卫就近进城采购。

此次,才算是一行人的首次进城。

深居宫中的众人,自然是看各处都新鲜。

唯有左辟疆与赵安邦并未有几人那般失态,毕竟他们并非久居深宫,自幼便逛遍了京城。

且路上常随护卫进城采购……

反倒是苏休,淡定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按理说,殿下也该如世子那般,一脸新奇才是。

或许,这便是父辈们所说的,心有惊雷而色不变吧……

其实,苏休纯粹是没觉得有半点儿新鲜感。

不说前世的影视洗礼,只说画中江湖,那两座消失的城他都逛腻了。

“较之一路上的其他县城,此处卫兵竟未索要任何费用,可见前任县官确也做了些实事。”

赵安邦一手扶着剑柄,一手牵着马,向苏休说道。

言语中颇有种认可之意。

事先他先来了城中了解情况,此时倒是直接代入了导游的身份,开始对所见所闻发表意见。

苏休摇了摇头,“只是瞧不上罢了。”

赵安邦眸中闪过迷茫,正欲再问,一旁的左辟疆却是出声了。

“这一路上的县城,哪有什么油水?别说卫兵,整座县的官吏皆是想尽了办法去吃拿卡要。”

“这临江就不一样了,就说那码头……”左辟疆指了指身后的城门外,“在那随便伸手一摸,县吏们便可吃得饱饱的,谁又瞧得上城门口那两三文钱?”

赵安邦的整个瞳孔都在震颤,仿佛三观都被刷新了。

朝廷不是严禁贪污?!

为什么这厮会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你……你……做官怎能是为了贪?你的思想也太肮脏龌龊了!”

但很快他便垂下了头,“你们这些文人,心眼子就是多!”

“怪不得父亲说我少智,让我习武……”

“嘁!”左辟疆的黑脸上勾起不屑的笑容。

“你以为,这天下,都是谁在贪啊?”

“在科举出来前,朝廷官员尽是武将!”

“他们想的什么?前线以命搏杀挣军功,难道只是为了封妻荫子?妻与子吃吃喝喝呢,难道只靠俸禄?”

“你爹让你习武,是因为武人尊贵!”

“大儒世家怎比得武勋世家?你生在儒家,自幼受尽多少白眼,还用我说?”

左辟疆的一番话,让赵安邦沉默了。

什么人混什么圈子。

他的家世,注定着幼时与他一同玩耍的,皆是朝廷大员的子嗣。

出身大儒世家的他,也的确遭受了诸多白眼。

其中,自然也包括左辟疆!

念及此,赵安邦愤愤然给了左辟疆一拳,将他锤了个趔趄。

“你!”左辟疆黑脸更黑,愤然拂袖。

可惜,身穿的是劲装,没那个甩袖的气愤姿态。

苏休面带微笑看着两人拌嘴。

这俩人,平日里还真是一对活宝。

而二人的反差感,也时时让人忍俊不禁。

左辟疆是苏休的武道师傅左坚的儿子。

身具龙系蒲牢血脉,却厌武好文,自幼手不释卷,极爱读史。

他身上,有师傅左坚的拧巴劲,甚至更甚。

赵安邦也拧巴。

他出身大儒世家,身上是翩翩公子的书卷气质,偏偏人是个缺根筋的急性子。

弱冠之年踏入四境,乃是不逊于皇室龙血的天才。

两人常常拌嘴,最后皆以左辟疆辩赢后挨了一拳作为结束。

左辟疆虽不爱习武,却也有着三境修为……

由此可见,血脉是有多受武道的垂青。

“殿……公子,快看那里!”

赵安邦捶完左辟疆,看着他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兀自得意了一阵。

忽地看到一座高楼,赶忙向苏休指道:“那就是临江楼!”

“这是临江县最高的一座楼,也是远近闻名的酒楼。站在高层,可远眺湖景与江景。”

“那里不仅菜肴美味,其店中特有的江湖酿,据传可与湖景江景齐名。”

苏休点头,“好。”

“你们去县衙交接政务,我去那楼上看一看江景。”

说罢,便径直向着那临江楼走去。

侍女风筠与月染则各自提剑跟了上去。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苏煦瞬间感觉手里的糖葫芦不香了。

临江酒楼,位于临江县的西城区。

临江县没有西城墙,整个湖畔便是天然的防护。

临江酒楼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高五层,楼顶覆着青瓦,檐下挂着风铃,风起时发出清脆铃声。

酒楼的门面装饰的很是精美,门口两侧摆放着两尊石狮,威武雄壮。

门上挂着一块大匾,上面写着“临江酒楼”四个大字,字体古朴有力。

只不过在苏休看来,这字写的差点儿意思。

进入酒楼,便是宽敞明亮的大厅,摆满了木制的桌椅。

墙上挂着古画,画中描绘着山水风光,鸟语花香。

大厅里落座的客人并不多,仅有两桌。

一是因为这个时间并非饭点儿,二是这酒楼的高消费,也将许多人挡在了门外。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自是不敢拦苏休,在这酒楼的大厅跑堂,早已练出了好眼力。

一行三人,只看穿着便是非富即贵。

且他一眼就能看出,男子是主,身后两女是仆。

尊卑之别太明显了。

那两女,端的是国色天香。

以此般女子为婢,加之男子那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的气质……

定是一位贵人!

“不知贵人,是雅间品酒,还是登高赏景?”

苏休抬头望向楼上,问道:“有何区别?”

店小二赶忙细致解释了一番。

这酒楼的二、三、四楼是雅间。

虽然每个雅间都有一扇窗户可以欣赏湖景,但视野却并不是很宽阔。

多用来私密聚会。

五楼则与一楼一样,是个摆满了桌椅的大厅,去那主要是赏景。

并非是湖景,毕竟此楼临湖而建,二楼亦可赏湖。

所谓赏景,主要是赏那镇江入湖的湖口。

浪潮激荡,乃是一绝。

而一楼之所以没人,其实也并非是酒楼客人少,而是客人大多都去了顶楼。

“那就顶楼吧。”

苏休拾阶而上。

酒馆,就是用来打听消息,听说见闻的。

人多才热闹。

画中江湖,没有“侠”的概念。

他也想打听打听,看这现实世界是否有“侠”。

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若是无“侠”,那可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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