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见她们娘俩答应的如此爽快,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诈。
但这件事与我无关,温有才救还是不救,都是温婷和付红梅自己的选择,也是她们自己的因缘果报。
虽然温家与我有仇,可我做不出来逼嫁这样的事,否则我岂不是和温有才那畜生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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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凉风袭袭,将院子里那棵桃树上仅剩的几片枯叶吹得沙沙作响。
凌晨一点,达哈苏如约而至。
他依旧穿着那身靛蓝色的清朝官服,皮肤灰白得吓人,黑眼圈重的像熬了几个通宵。
除此之外,行动和常人没什么两样,拉到相亲市场,也算是一人见人爱的精神小伙。
“你们找到我的婷婷了吗?”达哈苏开门见山的问道。
龙冥渊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抿了口,“你的发妻已经被他们卖掉了。”
达哈苏戾气四起,周身都被黑雾笼罩住,瞳仁瞬间变得血红,“你说什么?卖掉……你们把我妻子卖到哪里去了?”
付红梅和温婷瑟缩在客厅的角落里,不敢吱声。
“不知。”龙冥渊淡声道。
达哈苏的指甲迅速长出一尺多长,“你们喊我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
“自然不是。”龙冥渊道。
我屏气敛息,心想龙冥渊你这大喘气简直能把人吓死。
“既然你们双方都在场,你想要温婷,自己去和温家谈。”他全然没把达哈苏的威胁放在眼里,坐在那里八风不动地喝茶。
达哈苏那张惨白的面容上竟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又很快消失不见,忸怩着说道,“谁说我想要她了!”
我嘴角抽了抽。
飞僵大哥啊,您就别装了!
打您从进屋到现在,您那眼珠子就没从温婷的身上离开过.
付红梅壮着胆子,咬牙说道,“达哈苏大人……先前的那些事多有得罪。可我们现在找不到您的结发妻子了,您现在既然相中了我的女儿婷婷,那我就做回主,把她嫁给你了!”
温婷张嘴想要反对,却被付红梅一把拽了回来,并用眼神示意她闭嘴。
达哈苏故作矜持地玩弄着自己胸前的翡翠朝珠,“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付红梅赔笑道,“但我们有个条件,希望您能答允。”
达哈苏心情颇佳,“你说来听听。”
“这婚礼流程咱们可以先定下来,但我和她爸就温婷这么一个女儿,实在舍不得让她这么年轻就……
我想让她陪在我们身边,安安稳稳的走完这一生。等到百年过后,她阳寿终了,您再来带她走,行不行?”付红梅哀求道,“达哈苏大人,您就发发善心,让她给我们养老送终吧!”
达哈苏似是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行,不就一百年吗,我那么多个百年都熬过来了,我能等!”
听到此话,龙冥渊看向他的眸光里多了一抹欣赏。
“之前我的那些陪葬品,就当给你们温家的聘礼了!至于成亲的日子我已经选好了,这周五怎么样?是个黄道吉日,诸事皆宜!”哈达苏一脸兴奋的说道。
我瞳孔地震,“你连日子都选好了?”
达哈苏朝我挤了挤眼,“上次成亲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稀里糊涂的,好不容易梅开二度,可不得计划一下吗!”
付红梅既惶恐又无措,“这周五?是不是太快了点!”
“不快不快,反正只是个形式,早走晚走都得走!”达哈苏笑嘻嘻地说着,眼睛始终偷偷瞟向温婷。
明明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看上去倒像个猴急的毛头小伙,可见他是真挺中意温婷的。
“那就这周五好了!”付红梅咬了咬牙,破釜沉舟般的说道,“不过我家那口子中了您的尸毒,现在还昏迷不醒。父亲病得都快死了,女儿还要结婚,这总不合适吧?”
达哈苏犹豫了下,抬起手像搓澡一样,在自己身上搓来搓去。
少顷,他搓了个黄豆粒那么大的泥丸子出来,递给付红梅,“呐,把这个给他吃下去!”
我和温婷皆是一脸的震惊和嫌弃。
他这搓泥丸的招数是跟济公学得吗?
付红梅捏着那只黑色的小泥丸子,迟疑道,“这……真的能吃吗?”
达哈苏满脸真诚的点点头,“你们有所不知,僵尸身上有很多宝贝的,尸肉可以入药,指甲能生筋复骨,皮垢能解百毒!”
说着,他偷偷瞥向龙冥渊,“其实解尸毒的话,最好用的应该是童子尿……不过,屋子里应该没人符合这个条件了吧?”
龙冥渊斜乜了他一眼,眼风裹挟冷冽的杀意,吓得达哈苏立马装死。
付红梅极力忍着恶心,捏开温有才的嘴巴,把那颗小泥丸子喂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温有才喉结动了动,很快睁开了眼睛。
他皱着眉头咳嗽道,“咳……唔,谁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又咸又臭的,怎么还有点土腥味……”
满屋子的人集体沉默了。
付红梅狠狠拍了他一巴掌,“你这死老东西,真是吓死我了!”
这一拍不要紧,温有才本就伤痕累累的胳膊又被她拍出一道裂口,鲜血和脓液相继涌出。
“哎呀你这个臭娘们,下手没轻没重的,疼死我了!”
付红梅惊愕道,“这,这怎么还没好啊?”
达哈苏耸了耸肩,一脸无辜,“这可不关我的事啦!他被厉鬼附身之后阴气太重,但我自己本身也是个死人,一点儿阳火都没有,无法给他驱除这个阴气。”
“可再这样下去,我老公他还是会流血而死的啊!”付红梅和温婷又开始焦急起来。
达哈苏揪着自己的大辫子,显然也犯了难。
默默喝了半壶茶的龙冥渊终于启唇,“遇龙村村口有一棵枯萎的桃树,枯死的原因是被天雷击穿了树干。你们去折几枝回来,每天抽打他的伤口,直至身上不再出现裂口为止。”
达哈苏也跟着点头附和,“对,那棵雷击桃木有些年头了,我每次从村口经过都得绕着走,这种树对驱邪除阴有奇效!”
或许是错觉,我发现付红梅在听到这句话时,那双精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