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柯仁额头溢满冷汗,他竭力控制着颤抖的声线,“被你们发现的那天,我做完实验回家,按原计划是要直播杀掉那两只小猫的。
吃饭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家里传来了几声猫叫。
我以为是关在地下室里的小猫跑了出来,便放下筷子去地下室里转了一圈。
结果那两只猫都好好的关在笼子里,睡得正香。我怀疑是自己最近听了太多它们的惨叫,产生了幻觉。也没有当回事,回到楼上准备直播。
可我刚打开笔记本,一只黑猫却跳到了我的键盘上,弓起身体朝我哈气。
我惊讶不已,但第一反应是抓住它。
它的速度极快,狠狠给了我一爪子,然后便逃走了。”
我看到刘柯仁的小臂上缠着纱布,应该就是那只黑猫抓出来的伤口。
刘柯仁神色有些懊恼,“我害怕那只黑猫上携带病毒,只得放弃直播,骑自行车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又在十字路口处看到了那只黑猫。
那天我心情本就不好,它还几次三番来惹我,我就想把它抓回去,狠狠搞死它!
刚想骑车靠近,余光却瞥见一辆大货车朝我所在的方向驶来。
还好我反应及时,立刻转弯,否则我肯定要被那辆大货车当场撞死!
我再一定神,路口的黑猫又不见了,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回到家里我也没心情直播了,洗漱了下就上床睡觉。
可睡到半夜,我感觉自己胸口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气。
一睁眼,正好对上了一双金色竖瞳,在夜里无比渗人。
又是那只黑猫!
我吓得从床上坐起,打开灯四处寻找那只猫的踪影,把家中里里外外全都看过了,还是没有找到。
我一夜没睡。
天亮之后我去实验室做实验,耳边又传来猫叫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到那只黑猫正站在实验室的窗台上,冲我微微一笑……
对,你们没听说,它嘴角上扬,瞳眸微眯,笑得和人一样!
我顿时毛骨悚然,险些把实验台上的酒精灯打翻,化学试剂洒了出来。
待我处理完实验台,回头它又不见了。
我问实验室里的其他人,刚才有没有听到猫叫声,他们都说没有。
连院长看出我精神状态不对,但他只当我最近压力太大,让我今天不用做实验了,回去休息吧!
我感觉自己让院长失望了,心里非常难受。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恰好看到你们,我认为肯定是你们捣的鬼,放出一只黑猫,让它来干扰我!”
我听到这里怒极反笑,“你还真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们是想制裁你,但那是要通过正面途径,而不是歪门邪道!”
刘柯仁将信将疑,“自从你们找过我之后,那只黑猫就出现了,这件事真跟你们没关系吗?还有……你们是怎么进我家里来的?你们是不是会妖术?”
我就知道龙冥渊带我私闯民宅这事不好解释,只得无奈道,“如果我们想害你,你刚才就已经死了,还救你干嘛!”
刘柯仁沉默良久,继续说道,“我是个无神论者,事情发展到那时我还没有往妖魔鬼怪身上想。
但我妈是个没读过书的农村妇女,她非常迷信,总喜欢找村里的出马仙家看事。
因为这个我说过她好多回,她就是不听。
今天下午,她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非常严肃,问我是不是在做一些虐杀小动物的事情。
我正心烦意乱,想要挂断电话。她却说有只黑猫要索我的命,如果我不按她说的做,会有性命之忧!
我那时以为是你们找到了我妈那边,心想你们可真够阴的,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多管闲事!
我为了安抚我妈,只得按照她说的,把家里门窗全部关严,连马桶盖都封了起来!
又在卧室地上洒一把米。
做完这些后,我有点困,由于昨夜没有休息好,躺床上便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看到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猫爪印!
我疯了似的在房间里找猫,但就是找不到。
于是我破罐子破摔,它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阻止我虐猫吗?
那我偏要虐给它看!”
“然后你就打开直播,威胁它?”我理解不了这人的脑回路。
刘柯仁咬牙道,“对,我知道它肯定在观看我的直播,便想用这个办法逼它出来。
果然,我开播不久,那只黑猫又一次出现在我家窗台上。
我与它对视的瞬间,那双金色竖瞳中散发出诡异的幽芒。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控制,拿起那根我抓猫用的麻绳,站在镜子面前,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镜子里的人明明是我,可看上去格外阴邪,双手抓着两边绳子,用力拉扯。
就在我马上要把自己脖子勒断的时候,你们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那只黑猫真的跟你们没关系吗?”
刘柯仁的声调几近崩溃。
我摇头,“我们没必要骗你,真的没见过什么黑猫。”
龙冥渊蓦地开口,“你之前虐杀的那些猫中,有黑色的猫吗?”
刘柯仁急促否认,“没有!我其实也是刚开始做这个,前后加起来一共就弄死过八只,都是杂毛狸花猫,从没见过纯黑色的!
我见龙冥渊垂眸思忖,凑近他小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是猫煞。”龙冥渊沉声道。
刘柯仁皱了皱眉,“什么,猫砂?”
龙冥渊无视他的话,“黑猫又叫玄猫,天生通灵,比其他种类的猫更适合修炼。你招惹的多半是一只猫妖,而且道行还不低。
猫本就是一种非常记仇的动物,猫妖的报复心比其他妖类都要重。
当它盯上了你,就会一直跟着你,折磨你。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就像被猫抓住的老鼠吗?
被它玩弄在鼓掌之间,直到被它折磨至死,且死状无比难看……
这个过程,就被称之为猫煞。”
刘柯仁额角上的冷汗顺着侧脸滑落,“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术士吗,还是出马仙?我可以给钱,你们能不能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