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陈晓楠不急着分享,倒是给张广平推了推桌子上的烟:“这个怎么样?”

“这个……”

张广平瞧了眼后,“啊”了一下,跟着像是懂了,笑道:“好,好抽!”

他说着摸出一根,一边点着一边瞧了眼陈晓楠:“陈副乡长我姐夫什么时候来咱们乡里啊?”

“怎么?”

“榆树沟可就等着我姐夫了!”

“别!”

陈晓楠摆了摆手,靠在沙发上,像是无能为力地道:“这榆树沟也好,青峰乡也罢,你姐夫一个初来乍到的……他可未必能像某些人那么高的威望。”

“呸!”

这张广平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就他……就他也能算是有威望……陈……姐!”

压低了声音的张广平,咧嘴,一副谄媚地笑容,凑上来小声道:“他还不是靠着他媳妇那点关系,要不,就他一个小公务员有个屁的影响和威望啊!我在青峰乡的年头,零头都比他上班的时间多!”

“这个倒是!”

陈晓楠紧皱地眉头慢慢舒展开,斜了张广平:“但是吧……话还要说回来,你姐夫呢,眼下就缺的是成绩。”

“这个……简单啊,我姐夫之前是管农业这块的,别说青峰乡,就是江峰县的其他几个乡镇,他那个不是熟的很,我敢说啊,只要他来,那都是一呼百应!”

“广平啊……你真的觉得能一呼百应?”

“当然!”

“哎呀,不说什么别的地方,咱就说你这榆树沟……成吗?”

张广平蹦儿都没打,拍着胸脯:“成啊!姐!您一句话的事……我!”

这小子直接叼着烟,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门口:“只要您和我姐夫一句话,我张广平绝不带说一个不字……哎,姐,您要从这儿跳下去……”

他说着朝窗户走了两步:“我都敢,您信不!”

陈晓楠眯着眼,笑着点了点头,同时抬手:“好了好了……我信我信,坐吧!”

把张广平拉到身旁坐下,陈晓楠一边拍着他的肩头一边点头:“行,这么姐弟还真的没白处……那,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的想法!”

“分享!姐,您这叫分享!”

陈晓楠抿嘴一笑:“嗯……分享……哈哈哈!”

梧桐苑大门口。

看着郑泽林的豪车驶出,门口的保安站起身,直接打了个立正。

车上,郑泽林笑着道:“爸,妈……我平时太忙了,一直都没时间陪你们……这两天啊我好好的陪陪你们。”

他说着看了眼副驾的郑伟,此刻的郑伟表情略显僵硬,或者说,他嘴角微微下垂,似乎带着一点点的不悦。

后面坐着的王素茹,见老伴没说话,忙打圆场地道:“小林啊,你这么忙就别故意地抽出时间来陪我们了,等你不忙多好……你这孩子啊,就是太孝顺了!”

这话摆明了是在为郑泽林说好听的,郑伟“哼”了一声,王素茹忙把手从他座椅的下面,伸过去,拉了拉对方的衣角。

经过之前的那件事后,郑伟的情绪一直不是太好,袁丹的面子他给了,但心里这个疙瘩,他还是没能化解。

坐在王素茹身旁的袁丹,笑了笑:“妈!您啊就别跟他客气了,作为儿子,他陪你们还不是应该的嘛……”

说着,她瞧了眼郑伟:“爸,您多久没去玲珑山了?”

“啊?”

郑伟脖子僵硬地,像是没了润滑的轴承,但儿媳妇问,他还是转头,瞧了眼对方:“我啊,有,有几年了吧!”

“哎呀,这次啊,我们俩陪您啊就把玲珑山给他玩个遍,现在的玲珑山可不一样了!”

郑伟“是吗”地朝儿媳妇笑着点头,跟着看向前面,面容却瞬间又阴沉下来:“好!”

侧面,袁丹看得出,郑伟的兴致真的不高,他这个“好”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爸,现在三期的玲珑山,据说开发了一座摩云顶,这儿可是整个玲珑山的最高处……”袁丹说。

一直没说话的郑泽林,接过了她的话,淡淡道:“是,这个摩云顶啊,还有个说法,又叫长寿岭……说能爬上这个地方的老人,都能长寿!”

“长寿?活那么久干什么?要是不省心,那还不是早晚被二女气死!”

郑伟冷冰冰地怼了他一句,郑泽林面容上寒意一闪,王素茹“哎呀”地道:“你这什么话啊,小林和小丹是好心,再说了吗,你还未必能爬上去呢……我也听说过这儿……不少外地的人来,有很多像咱们这样岁数的,都爬一半就不行了,是吧小丹?”

“对对!妈你说的没错……这摩云顶啊最后的阶段,基乎上像您这种年纪,没几个能上去的!”

男人,到老仍是少年,这话不假,郑伟听到这个,不服气地道:“有那么夸张嘛?不就是个破山……有什么不能上的,我还真的不信了!”

袁丹见他这么说了,忙继续道:“也是,爸您的身体素质这么好,我看啊,肯定没问题!”

“也未必……爸,到时您也别太逞强,据说这摩云顶最后一段是有危险提示的,如果你真的不行,咱们也没硬来,安全要紧!”

“要你管!”

郑伟冷冷地来了句,跟着有意地扬了下下巴,道:“你啊,等下把你妈照顾好就行了!”

车子在这一家人的交谈中,驶过青峰乡,直奔玲珑山景区驶入。

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已是深秋的群山之中。此时的玲珑山,好像是被加了一层薄雾滤镜,远看,山像是有薄雾所环绕,犹如仙境。

江峰县看守所内。

一声声“疼死了”的喊声,似乎打破了此处的宁静,管教打开门上的小窗口:“怎么了?”

“管教……他,他肚子疼!”

几个里面的“老犯儿”指了指地上打着滚的阿庆,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左右地滚动着:“疼死了!疼!啊啊啊……”

大约十几分钟后,脸色惨白,被疼的已经抽搐的阿庆,被抬上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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