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吗?
这种时候,他还不忘绅士的向她询问意见,生怕她面皮薄,不肯。
宁蘅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在外面还是要给丈夫面子,若是拒绝,男人面上会挂不住。
“……好。”
傅瑾州勾唇一笑,端起一杯果啤给她,他们在周围的起哄声中,互相绕过彼此的胳膊,将一杯‘交杯酒’一饮而尽。
包厢内喧闹声到了顶端!
宁蘅喝完,面颊开始发烫,热气扑面。
傅瑾州接过了她的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我妻子没你们脸皮厚,不经打趣,你们悠着点。”
包厢内响起一片揶揄之声。
推杯换盏间,包厢内热闹起来,众人大肆奇谈,欢闹无比。
时间久了。
她凑到傅瑾州耳边,“我去趟洗手间,补个妆。”
傅瑾州仔仔细细的捧着小姑娘的脸,看了好几遍,还亲了一口,低笑着说:“没花,还是漂亮的。”
小姑娘颦眉:“花了。”
你们男人不懂。
傅瑾州拗不过她:“那我陪你去?”
“不用,我能找到。”
说完,她起身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宁蘅到卫生间镜子前补了个口红。
实在是她的口红晕染开了,活像是被人蹂躏过一遭似的,刚才包间内已经有人意味不明的朝这儿看了,她才会跑来补妆。
可她没想到。
回去的路上,她又撞见了一个人——
这人,不久前才刚见过。
也是巧,他们竟然在同一层,出来一趟都能碰见。
沈慕白是出来透口气的。
刚才宁家和沈家那边的包间里那样的热闹,两家人脸上俱是欢喜,其乐融融。
唯独他,恍若置身在一片荒芜贫瘠的平原,心底堵塞又滞闷,难以呼吸。
无论两方家长怎么询问他的意见,他都应是。
他借口去趟卫生间,没想到,还能碰见他朝思暮想的人。
沈慕白方才在包间喝了点酒。
醉眼朦胧间,他看到面前的人影微晃。
恍惚中,他又好像看见她穿着白色校服的模样,还是那样懵懂,那样娇俏,那样温柔。
他们曾在高高的山坡上一起看星星许愿,曾在自习室一起互相鼓励,也曾在寂静无人时互诉衷肠。
“是梦么?”
沈慕白朝她伸出了手,痴痴的唤:“阿蘅……”
宁蘅躲避开他。
她不想跟他纠缠,直接从另一侧走。
沈慕白却直接攥着她的手,“阿蘅,阿蘅……为什么,为什么梦里你都不愿见我?”
他痛苦的嘶吼:“为什么?!”
长廊拐角。
服务生正端着端盘路过,见这一幕,慌乱无主。
她不敢帮忙,作为服务生不能得罪客人。
思忖几秒后,她慌忙朝着方才的包厢跑去。
长廊上。
宁蘅用力甩开沈慕白的手,扬手‘啪’的一声甩了他一巴掌!
沈慕白被甩的朝后踉跄几分。
就这两步,让他缓慢清醒过来,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不是梦。
半晌。
他仿佛自虐般,又重复了一遍对她说:“阿蘅,我要订婚了。”
宁蘅冷漠的看着他:“恭喜。”
仅此二字,再无多余。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沈慕白蓦地出声道:“阿蘅,你还记得吗?你对我说过,你说你这辈子只嫁我一个!你还说过,你绝不会喜欢上除我以外的人。你说……你要在我们的婚礼上,为我演奏《梦中的婚礼》。”
宁蘅淡淡反问:“可那场婚礼,你来了么?”
是啊。
他没来。
原本,这一切都可以成为现实的。
沈慕白脸色惨白,语调惨淡的如同叹息:“……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么?”
宁蘅眉眼轻掀,眸底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只是说:“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