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跟颜诏聊了几句,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当面强调镇诡不易,这般大恩情是要还的。
跟宗门五姓打交道,直来直往就是。
若是他扭扭捏捏,含蓄一二,人家还真会顺势把这人情给大化小,小化了。
随着大幽乱象滋生,谁又愿意跟李氏子弟牵扯上关系。
也就是灵宝宗在南疆,就颜诏与李青云两位金丹上修,刚才生死危急之下,颜诏不得不向李青云施救。
对此李青云心里也是门清,便也表现得“势利”起来。
几句话点明后,他便纵光而去。
自始至终,竟是懒得跟颜若安说一句话。
算起来,颜若安还是枫山会的元老,但此人实力不行又过于自大,害死这么多宗门修士,李青云打心里瞧不起。
尤其,此人在枫山灵宝观留下“风流债”,却又置身事外,不想负责。
无论人品心性之类,都堪称渣渣。
“爷爷,这李青云也太高高在上了吧,我几次主动插话打招呼,他都假装没听到,理都不理我,他这是故意落我们颜家的脸面吧……”
颜若安脸色苍白,看着李青云身影消失的方向,恨恨地说道。
想他雄心勃勃,刚突破至道基中期,就领了南疆戍夜道诰,带领一众“扈从”,来这里镇诡开荒,前些天是何等风光,连镇两大红衣,谁见了不是满心佩服,尊称一声“颜公子”!
如果不是“偶遇”这头黄玉诡,他名望大涨下,就要隐隐成为当前宗门在南疆的道基第一人……
颜诏低声骂道:“这种时候了,你还顾着面子,死伤这些个弟子,你得想好怎么上报给宗门!”
颜若安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如实上报就是,谁知道会突然遇到一头玉诡!至于这些遇难的师兄,颜家照顾他们的血亲,让他们子女拜入宗门,再赔些灵石就是!”
颜诏沉吟半刻,却是轻叹一声:“在南疆,我与那李青云,两大金丹各自安好,我原本不愿与他有什么牵扯,这次却为了尔等,硬是欠了大人情,这都得还啊。然而,大幽李氏覆灭在即,这人情又哪里好还……”
“哈哈,李氏覆灭,李青云还不得被清算啊。一个注定没有道途的人,刚才还这么高高在上,简直可笑!”颜若安一听,顿时郁闷尽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闭嘴!有些话能这么明着说的么?”
“哦,我就是有些高兴。李青云,这一两年可是在宗门出尽风头,连我们五姓嫡系天骄都被他压制了,但到头来,他却终究是一场空……”
附近山林,一群鸟雀扑棱散去。
……
观主大殿。
金光一闪,李青云走了出来,面容淡冷。
颜若安的幸灾乐祸,他自然是“听”到了,便摇了摇头。
“五姓嫡系子弟,都这么骄纵的么!只是,即便你们都不看好,贫道也要与大势争上一一争……”
但今天颜家子弟的这番话,也引起他的警惕。
颜家如此,宗门高层也必是如此,到了最后清算时刻,他连宗门也是靠不住,也待不了。
那这南疆,可能就是他最后的落脚地。
最后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继续打坐吧!”
散去纷乱心绪,心神一定,便再次打坐修行起来。
三个月后,修为直入金丹七层!
远在灵宝宗的阿黎,传回喜讯,已然中法道基破境。
李青云略有些遗憾,但想想后,也觉得阿黎非常不错了,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不惧污染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