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左相冷冷看着他。
姬渊嘴角轻扯,刚要说话,忽然又压抑不住喉间的咳嗽,发出一串隐忍的咳声。
“咳咳……咳咳……”
左相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却只等来一串难听的咳嗽声。
他本就心情烦躁,对这个没指望的儿子更加不耐烦,一听到他咳嗽就头大。
“行了行了,你回去养着身子吧,外头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别没事出来乱晃!”左相不耐烦地摆手训斥。
“咳咳,父亲……”
姬渊还想说什么。
可左相已经不耐烦听了,转身下令道:“把大少爷送回去!”
姬渊半身瘫痪,本就只能坐轮椅,连生活都难以自理。
几个粗鄙的护卫走过来,连句话都不说,直接提起他的轮椅,送到了院子外面,往地上一丢。
咚——
沉重的木质轮椅砸在地上,差点儿一歪。
姬渊险些从轮椅上摔下去。
这时候,嗖的一声。
一粒细小的石头不知从哪飞过来,砸在他的肩膀上。
恰当好处的力道,将他推得往后一仰,这才没摔到地上去。
姬渊睫毛微动,拢了拢身上的毛毯,没说话。
那几个护卫也看都不看他一眼,丢在院子外面就不管了,转身又进了前院。
姬渊抿着唇,伸出苍白消瘦的手,慢慢转着木轮子,一点点往自己的偏院挪去。
相府里正乱着,护卫丫鬟来来往往,穿梭不停。
然而,所有人却好像没看到他艰难地推着轮椅一样,纷纷视而不见,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姬渊废了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却困在院门口的一处台阶前,上去不得。
“你说,你是不是自讨苦吃?”
一道风流的声音从他的院落里传来,透着嘲讽。
“让你不要去,你偏要去,怎么着?被人像落水狗一样赶回来了吧?”
姬渊抬头,“阿瑾?”
“本公子名叫南宫瑾,少阿瑾阿瑾的叫,难听死了!”
一掌推开半旧不新的院门,一身金丝红衣、手持白玉折扇,头戴红宝金冠,风流俊美得像只花孔雀一样的南宫瑾,黑着一张俊脸走了出来。
那一身扑面而来的奢华与风流,衬托得一身棉布旧衣的姬渊,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姬渊失笑,“刚刚那颗小石头,是你扔的?”
“不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多谢。”
姬渊温文尔雅地朝他道谢。
南宫瑾满肚子的火气发不出来,恨不得用手里的折扇敲开他的脑袋看一看,他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姬永丰烦你烦得要死,你还要跑去他面前讨人嫌,你吃饱了撑的?”
“我也不是为了他才去的。”
姬渊轻声道:“外面讨债的那位云姑娘,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与问天楼关系匪浅的美人?”
“是又如何?”
南宫瑾瞪他一眼,郁闷地撸起袖子,将大少爷搬回院子里。
一边搬一边警告,“你可别打她的主意,美人有主了,她相公她儿子都凶得很,就你这小身板,一巴掌拍死一个不是问题。”
“我想见见她。”姬渊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