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听着这话就知道,这二人之前只当她是沽名钓誉的人呢。
“我娘在乡下给我请的武师教导,随便学学,方便打猎糊口,让樊佥事见笑了。”苏辛夷不慌不忙的说道。
樊鹏池就觉得牙花子一疼,这小姑娘人不大脾气倒是烈,难搞。
解经略眼中带了几分趣味,请二人坐下,这才正经开口,“我已经让人封了客栈开始排查,若是客栈中人跑不了他,若不是……便不好说了。今日前来刺探之人,不知道六姑娘可认识?”
苏辛夷琢磨着这话,解经略没看到来人,不能肯定是不是他的对家,就只能来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对家,于是她就摇摇头,“雨大遮眼,当时追的急,来人蒙着脸,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我以前从未踏入这边的地界,恐怕来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们就是回老家而已,而且齐国公府这些年很低调,并没与人结这样的大仇,肯定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樊鹏池就喜欢说话痛快的,立刻说道:“这倒是奇了怪,看来得好好的查一查。”
解经略若有所思的看了苏辛夷一眼,然后说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六姑娘仗义出手。”
苏辛夷立刻抱拳道:“小女及家人一路上多蒙指挥使与樊佥事照看,微薄之力,不足挂齿。若是有用到小女的地方,指挥使派人来说一声便是,同舟共济,分内之事。”
苏祁颇为惊讶的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然后收回眼神看着解经略笑道:“舍妹说的是,若是有我们效力之处,指挥使尽管开口。”
解经略笑着应下来,然后把人客气的送走。
等苏家兄妹一走,樊鹏池关上门回来说道:“指挥使,你看如何?”
解经略神色有些复杂,“当年我曾与苏淳有一面之缘,此人豪爽大气是不假,但是笑脸之下机谋百变,听闻此人从不吃亏,且有好胜之欲。别人笑他是武夫,他就能考个功名回来堵上别人的嘴。当初边关告急,陛下无人可用,力举苏淳领兵出征,朝臣纷纷反对,苏淳顶压而上,无一败仗,从此一战成名,苏家四郎,无人不知。”
“苏四爷是个真英雄。”樊鹏池道,“折戟疆场,血战不退,保我南齐疆土,属下敬佩。”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忽而又笑了,“听指挥使这样一说,苏六姑娘真是肖似其父,这一路上六姑娘怕是察觉到咱们对她的看法有些……所以这次她果断出手,怕是也想让我们开开眼。”
解经略呵呵一笑,“老国公把她放出来,有点意思。”
樊鹏池有点不懂指挥使的意思,便抬头看他。
解经略觉得自己想多了,苏辛夷再类其父,也只是个女娃。
“先不管这些,这次的事情估摸着应该是冲我来的。来人估计是摸错了门,被苏六姑娘给撞了上了。”解经略轻轻笑道。
樊鹏池脸色就很难看,“那些人贼心不死,依属下看,就该直接端了他们。”
世袭军职的武官,武官身死后可由子孙袭承职位。如果官员去世时子孙还未成年,则通过“优给”提供官员生前的全额俸禄。
解经略的父亲战死时,他正好刚成年于是通过武选司的比试接过了指挥使的位置,但是他年纪小,族中对此一直不满,想要取而代之。
只是解经略行事一向缜密谨慎,后来又娶了当地大族焦家的女儿,俩人婚后生下一子谢鲲,只可惜在谢鲲三岁时,焦氏难产一尸两命。
如此一来,谢鲲年幼,焦氏已逝,如果解经略再出点事情意外身故,指挥使的位置谢鲲无法承继,自然腾了出来。
解经略起身推开窗子望着外面的雨幕,“师出无名,授人以柄,这种话不要随便说了。”
樊鹏池忽然一拍腿说道:“那指挥使就再娶个媳妇进门。”
想到这里,樊鹏池忽然想苏家的大姑娘和离带着一女,他们家指挥使丧妻有一子,这不是正好吗?
只是现在樊鹏池可不敢说出来,想法在脑子里转了转,冲到嘴边又压了回去。
他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这话说出来,齐国公府的人知道了,一准能把他打成筛子。
等回到平宁卫,他将自己的这想法说一说,指挥使要是真的觉得这婚事成,那就正经上门求亲,这才是正道。
苏辛夷跟二哥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二哥说道:“这事儿有点古怪,我琢磨着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