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去,果然看到永安县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阁楼下面,容王殿下就在她身边,两人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很快,众人就看到永安县主助跑几步,伸手攀住房檐,身姿十分矫健的翻上二楼,紧跟着由从二楼踩着屋檐攀住围栏上了三楼,然后对着容王打个手势。
容王在下面比划着方位,又示意大家不要出声,不要惊动情绪激动的宴琼思。
众人就看到永安县主如惊鸿一般,在屋檐上如履平地,借着栏杆轻巧的攀上阁楼,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猫着身子往前探头。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又怕被润仪郡主发现什么,大家还得七嘴八舌的劝她赶紧下来,一时间场面混乱极了。
商君衍的眼睛也不敢看苏辛夷,他没想到苏辛夷居然会冒险救人,明明宴琼思对她做过那么多恶毒的事情,她还要救她。
苏辛夷猫着身子逐渐靠近宴琼思的方向,估算着自己与她的距离,近距离看着宴琼思就感觉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头,尤其是惊怒过后,神思似乎有些恍惚,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就伸出脚去,明显要往下跳。
众人吓坏了,惊呼声不断,就看到蓄势待发的永安县主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倏忽就逼近了悬在半空的润仪郡主。
所有人都被这幅场面给震住了,抬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宴琼思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身体失去平衡,另一只脚眼看着也离开围栏,马上就要坠落下去。
众人惊呼声不断,甚至于有的人已经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再去看这一幕。
苏辛夷一只脚勾在围栏上,身体半悬出去,一把抓住了宴琼思的腰间缂丝玉带,成人往下坠的力量很重,苏辛夷被这股力量拽的同样往下坠,她一咬牙用力一甩,将宴琼思像是抡磨盘一样抡回了阁楼上的过道。
众人顿时惊喜出声,但是还来不及高兴,就看着苏辛夷整个人从上面坠下,身体落在屋檐的琉璃瓦上,瓦片顿时被砸碎,稀里哗啦的掉落下去。
楼下的众人纷纷避开,屋檐本就是斜的,苏辛夷没有借力的地方,惯性让她从屋檐下再度滑落。
就在这个时候,容王忽然从旁边窜出来,身边带着人往地下扑了一层厚厚的软垫,然后大声喊着,“苏辛夷,垫上了,你往下跳,别怕。”
然后容王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苏辛夷下落的势头止住了,二楼的窗口伸出一只手臂抓住了苏辛夷的一只手,将人稳稳地拉住了。
苏辛夷的脚已经悬空,再晚一瞬她就落下去了,这样的高度对于她而言虽然不会有致命的危险,但是总归会受点伤。
她抬起头,看向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然后看到了抓住他的人。
炽热的阳光穿过树梢,恍若星辰落在他的身上,只是此刻往日温和的面容却带着一层冰霜,抓住她的手虽然单薄却十分有力量。
苏辛夷感觉到他用力往上拽他,她随即运气借着这一拉之力翻了上去,人顷刻间站在了屋内。
“殿下,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苏辛夷对上太子的神色,莫名的有点心虚。
她心虚什么?
她救人这是好事吧?
晏君初盯着苏辛夷,“是挺巧,每次与你相逢总是给人不同的惊喜。”
苏辛夷:……
有吗?
苏辛夷眼睛转了转,忽然就发现这屋子里的桌子上摆着三盏茶水,但是此时屋内只有太子一个。
看来太子本来就在这里与人议事,但是难道太子不知道今日碧阳宫皇后借给广平郡王府设宴吗?
不过,想想皇后是继后,又不是太子的生母,不知道也是有的。
“你与润仪郡主素来不睦,今日为何冒险救她?”晏君初看着苏辛夷慢慢开口。
苏辛夷看着太子依旧严肃的神色,下意识的也跟着严肃起来,便道:“我一点也不想救她,但是她今日以死逼婚,在场这么多人,我有功夫在身,若是不救她别人自然会说我冷血无情,视人命于不顾。就算是别人知道我与润仪郡主不睦又如何,人都死了,再多不是也都散了。”
说到这里,苏辛夷就面带几分嘲讽,“我这也不算是救她,变相的也算是保全自己。若是我今日不出手相救,宴琼思一旦真的丧命于此,不要说广平郡王府,便是宫里的皇后娘娘只怕也会问罪。”
皇后本就厌恶她,上次还因为容王赏赐东西给自己,变相的敲打恶心她,真要是宴琼思出事,皇后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