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招狠,要是人人都这么说了,梁夫人可不想背上这样的恶名,说不得就得让乔氏出来透透气。乔氏如果真在梁府过得艰难,只要给了乔氏机会,乔氏肯定从梁府跑出来,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苏辛夷点点头,哥哥一点就透,这就省心多了。
苏辛夷动动嘴,哥哥们跑断腿。
等苏滁急匆匆的吃了口饭就走了,苏希仙看着六妹妹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鬼主意?”
“跟着乡下的人学的。”苏辛夷糊弄一句,当然不是啊,是跟着平靖郡王妃母女学的。
这一招借力打力,挑拨离间,那母女俩用得最是娴熟。
“你在乡下乱七八糟的怎么什么都学啊,乡下有那么好玩?你这么说,我都想去看看了。”苏希仙还挺好奇的。
苏辛夷想了想,笑着说道:“也不是吧,乡下人的生活挺简单的,但是哪家都有婆媳问题,有的婆婆太强势,有的媳妇太彪悍,乡下人不像是官宦人家规矩严,高墙大院的,别人什么都看不到,庄户人家院墙矮,有的没钱垒墙就扎几个篱笆,家里有点什么事情都瞒不住。”
苏希仙一想是这个道理,“那还真的怪热闹的。”
“热闹归热闹,那样的日子,想来五姐是过不了几天的。”
苏希仙伸手戳了戳苏辛夷的胳膊,“就你机灵。等过几天几个姐姐回来,咱们家里就热闹了。”
“是啊,说起来怪想她们的。”苏辛夷也笑着说道。
“就是大姐嫁得太远了,想要见一面不容易。”苏希仙轻声说道。
苏辛夷沉默,有些人一旦远嫁,也许终其一生都见不到娘家人了。想起这个,她就更厌恶史家的人。
“等大姐的孩子大一些,咱们就写信请她回来小住。不过那时候,只怕你我都嫁出去了,想要见面得看各自的时间得不得空。”
“那也是,反正我最清闲,到时候最忙的肯定是你这个太子妃了。”
苏辛夷被苏希仙逗笑了,“五姐姐,你嫁出去心里怕吗?”
苏希仙沉默一下,好一会儿才说道:“小六,我以前是真的很害怕嫁回翁家,翁家太远了,我就是受了委屈也没人给我撑腰。但是现在我就嫁在京城,我还真不怕。你们都在我身边呢,我一点也不怕。”
苏辛夷笑了笑,也许,她重生回来的另一重含义,就是想让她的家人都能高高兴兴地好好的活着。
她现在听着熟悉现在这么说,她是真的开心,很开心。
没有重来一回。
家人是什么,是她的生母,是她的嫡母,还有从未见过的父亲。
国公府其他的亲人,在上一辈子她的印象其实是模糊的,因为那一场落水,让刚认亲回来的她就跟府里其他人划开了一道鸿沟。
那一道鸿沟,直到她生命终结都没能填上。
但是这辈子没有,没有那一场落水,没有后续的无尽的是非,所以现在大家能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小六,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你也这么想的是不是?咱们都能留在京城真的很好呢。”
“是啊,五姐,我真的很开心。”苏辛夷笑得更开心了。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苏辛夷还没等到梁矩那边的消息,先收到了榆林卫的来信,这封信他等了很久,原以为入秋之后就能收到,没想到延迟了两个多月。
每次收信都是好几份,堂兄、穆邢、曹清、还有田早他们的信,厚厚的一摞,这么多信拿在手里,她的心里也觉得沉甸甸的满满当当的。
先打开堂兄的信,信中说了这一趟进入草原的大体情形,基本上还算是顺利,只是后来他们迷失了方向,好在庞澜会一些鞑靼语,他们竟然穿过了鞑靼,到了瓦剌境内,又废了一番功夫,从瓦剌抵达亦力把里,这才从亦力把里回到了南齐。
这一路上他们收获颇丰,商队所到之处很受欢迎,苏登在信中说,他们没有轻易地与人贩货,而是专挑有钱的贵族做交易,鞑靼这边马匹交易很是警惕,他们换到的更多的是黄金珠宝还有皮毛等物,但是瓦剌与亦力把里就相对宽松许多,他们换到了很多马匹……
苏辛夷眼睛一亮,榆林卫也好,还是漳平府也好,这些与鞑靼接壤的地方,因为常年有摩擦,小型战事不绝,所以马匹的损耗很严重。
她曾听太子说过这个问题,就算是京中的太仆寺已经尽全力养马,四处买马,其实想要敞开供应边防用马也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