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姨娘上辈子体面矜贵的好日子,都是踩着自己的孩子得来的,这辈子苏希仙与苏滁不肯顺着她的心意去联姻,她没把孩子逼疯,这是要把自己给逼疯了。
这样的生母,苏辛夷没有见过。
她的生母一心为她,也许一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临终才告诉苏辛夷她的真正身世,让她遗憾从没见过父亲。
但是除此之外,她娘对她确实尽到了一个母亲能做的不能做的所有的一切努力。
嫡母对她也好,不管起初基于什么原因对她好,但是上辈子那么多年相处下来,她知道嫡母是个心善的好人。
像翁姨娘这样的确实也少见。
苏希仙出嫁那日很热闹,等她回门也很热闹,家里人齐聚一堂,几个姐夫拼酒,结果回家都是躺着回去的,苏辛夷乐得不行。
府里好像一下安静下来,苏辛夷每日都要去演武场,容王一开始很不情愿来,但是被苏辛夷激将了几次后,就有点不服输了。
虽然依旧不情愿,但是到底每天都回来了。
这天早上推开门就看到鹅毛大雪从天而降,苏辛夷早已经换好了衣裳,一点也没迟疑地小跑着去了演武场,与哥哥们前后脚到,大家现在已经形成默契,各练各的。
跑了一圈,苏辛夷舒展下筋骨,这才发现容王还没来,苏祁也在苏辛夷身边停下,熟练地上了梅花桩,“今日殿下怕是不会来了?”
苏辛夷也飞身上去,与二哥你追我赶地在梅花桩上追逐,“这么大的雪,不来也正常。读书还有旬休呢,今日这天确实不太好。”
她这话音刚落,就听着容王的声音传来,“苏辛夷,我就知道我要是不来,你肯定会说我,我偏不能让你如意。”
苏辛夷脚下一滑,差点从梅花桩上摔下去。
容王笑得都要直不起腰来,她也有今天!
谁能想到容王今日还会来,苏滁几个远远地跑过来打招呼,容王将大氅扔给身边的近侍,自己活动下筋骨也跟着上了梅花桩。
“吴道宏的事情结案了,知道吗?”
苏辛夷停下脚步看着容王,“怎么结的?”
容王看着苏辛夷,“商君衍以证据不足,不能认定下手之人与齐国公府有关,吴道宏被人偷袭一案认定与齐国公府无关。”
苏祁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今日的容王带着喜鹊的属性,看着就让人喜欢。
苏辛夷跳下梅花桩喘口气,这才看着容王问道:“虽然认定与我们齐国公府无关,但是吴道宏与梁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那又怎么样?衙门里这种查不到真凶的案子多了去了,除非他们能拿出真凭实据。”容王也跟着跳下来,看着随着走过来的苏祁与苏辛夷兄妹开口,“梁矩那边现在好像自顾不暇,就他那个外室好像出事了,等回头得了消息再跟你们说。”
苏辛夷听着容王的话心头一跳,难道是太子殿下出手了?
但是不能让容王看出什么,她就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梁矩这人不厚道,与表妹有私情还生了孩子,转头把人养在外头又娶了贺氏女,这是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说起来,真要是较真,这蓄养外室也算是违背朝廷律令吧?”
容王想了想说道:“早前的时候管得比较严,但是近几十年不太有人管了,这个东西你说是也是,不追究也没大问题。”
苏辛夷嗤笑一声。
容王听着苏辛夷这一笑充满了讽刺,就回头看着她,“你这笑的什么意思?”
苏辛夷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容王就是觉得很有意思,他盯着苏辛夷看了好半天,忽然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担心我大哥养外室?那怎么可能,他还用偷着养,明着养的都数不过来。”
苏辛夷:……
苏祁:……
就说容王不欠揍谁欠揍!
苏辛夷转身从兵器架上拿了把长枪,容王一见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苏辛夷,你这可不行啊,东宫嫔妃只是有封号的就十几个,你醋性这么大,那以后可怎么办?我就说你这人不能当太子妃,我父皇真是不靠谱,你醋缸倒了也不能找我出气,有本事你去找我大哥啊……”
演武场上鸡飞狗跳,苏祁几个就看热闹,反正这种事情隔两天就上演一次,他们都习惯了,一开始还赶紧把二人分开,但是随着容王这嘴总是惹事,他们就该干什么干什么,挨打这不是自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