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薇走了之后,尤香薷没忍住将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掼在地上摔个粉碎。
她狠狠地喘着气儿,脸色煞白,她怎么能不知道裴念薇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看她的笑话,想要在她心里扎根刺!
可是她现在能怎么办?
一日未进襄王府,她就不能做什么。
况且,比起年龄大行将就木的皇帝,她自然更喜欢嫁给年富力强前途光明的襄王,只是这件事情她打死也不能表现出来,在裴家人面前还要表现出失落无奈的模样,她现在还需要武安侯府为她撑腰,等以后她嫁过门,自然就不用如此看人脸色了。
裴念薇自己进不了东宫,怪谁?
是她自己没用!
在京城长大,与太子殿下有那么多的机会往来,可她却蠢的把握不住机会,丢了太子妃的位置不说,现在还想来拿着她当刀?
尤香薷知道自己不能生气,但是火气还是在她的心头跳跃,索性直接进了寝室蒙上锦被假装睡觉。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前途一片荆棘,但是知道又怎么样?
武安侯夫妻是不会让自己丢掉这门亲事,而她自己也不想,如果不能进宫做人上人,那么至少做王妃也不差。
她知道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她现在受的罪与她以后享的尊荣比起来算什么?
再说……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她也知道男人是什么德行。
他从小到大就看着父亲一房一房的妾室往家抬,自幼就看着母亲与那些妾室斗个不停,她最是知道如何利用一张角色出众的脸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襄王现在讨厌她算什么,等她进了襄王府,自然有本事将伏云压下去,有办法在襄王府站稳脚跟。
尤香薷藏在锦褥中的身影微微颤抖起来,好久才平息下来。
水往低出流,人往高处走,她没做错。
又过了很久,尤香薷猛地掀开锦被,但是坐以待毙也不是她的性子,距离成亲还有几个月,婚事是陛下所赐自然不会有变故,但是伏云回府之后,只怕会在襄王跟前吹枕边风,她不能让襄王对她的厌恶加深,还是得做点什么。
武安侯府尤香薷蠢蠢欲动,东宫里苏辛夷可顾不上这些,因为前几日杨津急匆匆来找殿下带来一个好消息,遂州那边来了好消息,确实有了些发现,虽然还不能肯定,但是得了死士的线索,已经继续往下追查了。
今儿个又得了一个好消息,她收到了穆邢的来信。
晏君初的神色很奇怪,看着苏辛夷问道:“为什么每次穆邢的信都会来的比别人早?”
苏辛夷愣了一下,听殿下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至少太子与容王都还没收到各自属下的来信,但是她收到了。
苏辛夷抬头对上晏君初的目光,晏君初摸着下巴慢慢的说道:“让穆邢回来一趟,这次商队回来肯定要休整一段日子再出关,我正打算把商队的人员调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