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最近辛夷似乎很累的样子,莫非是因为接连操办几个弟弟的婚事累着了?
晏君初想着等明日得空让太医过来看看,说不得喝些补身的汤药才好。
接连几日朝堂上十分热闹,宣益王回来观礼的事情,倒没有多大的阻碍便通过,身为皇室,益王回来也属应该。
朝廷的旨意很快就送往遂州,另一边苏辛夷帮着皇后准备景王的婚事,殿下说请太医来给她诊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无事,再加上确实很忙,便推了几日,等过两日时间宽裕些再说。
还没得空见太医,苏翼一行人前脚抵达京城,紧跟着后脚苏登他们也回来了。
苏辛夷大喜,总算是盼回来了。
她在东宫坐也坐不住,但是又不好直接回齐国公府,索性去了元徽宫直接跟皇后请示。
皇后听苏辛夷一说,便立刻允了,笑着说道:“你们兄妹这么久没见,是该见一见,只管去吧。”
苏辛夷立刻起身,“多谢母后。”
皇后难得瞧见苏辛夷这么急切的样子,笑着开口,“你大哥肯定要等陛下宣召,你回府也只能先见到你堂兄他们……”
皇后话还没说话,容王就闯了进来,已见到苏辛夷立刻喜滋滋地说道:“我就知道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知道苏登他们回来了,正好盛思明还有庞澜他们都在,咱们一起去齐国公府?”
谁跟你一起?
苏辛夷满面拒绝。
皇后瞧着满脸得意的儿子恨不能捂脸,便道:“你跟着去做什么,盛思明也好,庞澜也好,不都得各回各处?太子妃是回去与家人相见,你凑什么热闹?”
容王就不高兴了,“母后,盛思明还有庞澜他们都没回来,都在齐国公府呢,我当然要过去看看。”
苏辛夷一愣,“在齐国公府?”
容王瞧着苏辛夷还不知道,便惊讶的问道:“你还不知道?你手下那个挺厉害的刺客,就是你挖了马汝德墙角的那个受了伤,叫什么来着……”
“穆邢?”
“啊,对,就是他,就是因为他受了伤,他们都在那边呢,我这不是以为你知道了,这才想着与你一起回去呢。”容王也有点意外还有苏辛夷不知道的事儿,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走走走,回去看看,穆邢本事挺大,这回受了伤也不知为了什么。”
皇后瞧着儿子那得意的样子,简直是没脸看,也难怪当初苏辛夷收拾他,就他这尾巴上天的样子,谁见到都想收拾他。
苏辛夷便道:“展桥被我打发回国公府等消息,我来这边跟母后请懿旨,应该是与我错开了。”
“那就赶紧走吧。”容王都等不及了。
苏辛夷也有些着急,就起身看着皇后,“母后,儿媳与七弟先回去看看,我会让人给太子殿下送消息,您放心。”
皇后知道苏辛夷想的周到,便叮嘱她,“你与容王一起出宫肯定会被人发现,这样吧,我让赵嬷嬷跟着你们,也免得有什么人胡言乱语。”
容王本想说不必,却听到苏辛夷一口答应下来,“多谢母后。”
皇后让赵嬷嬷过来,吩咐道:“你把人送去齐国公府便回来就是。”
这就是没有留赵嬷嬷在齐国公府打听消息的意思,苏辛夷挺意外,没想到皇后做事这么分明,眼下也顾不上说什么好听的,再次谢过皇后就与容王带上赵嬷嬷离开。
半路上,苏辛夷让连翘回东宫给太子殿下送信,留下佘嬷嬷与翠雀与她一起回去。
容王孤身一个,只到了宫外,他随身的护卫这才跟上,东宫的马车此时也赶了过来,苏辛夷上车,容王骑马,二人直接往齐国公府而去。
虽然苏辛夷已经尽力低调,但是这出宫的路上就有不少人看到,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
胡思易那边没多久就得了消息,此时,太子还在紫宸殿内,陛下正在召见苏翼,他想了想,还是进去回禀。
胡思易打发前来回禀的小内侍离开,自己轻轻推开大殿的门悄悄的走进去。
殿内不只是苏翼,还有陈伯颜也在,太子殿下站在一旁,陛下高坐在宝座上,神色凛冽,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胡思易轻轻吸口气,小步上前,走到陛下身边弯腰轻声回道:“陛下,太子与与容王殿下去了齐国公府。”
皇帝一愣,一时间竟没转过弯儿,张口就问了一句,“容王跟着太子妃去齐国公府?怎么回事?”
就算是回去,也得是太子跟着回去,容王凑什么热闹。
陛下这声音不低,晏君初听得清楚,便微微抬头,看着陛下回道:“父皇,今日回京的还有商队的苏登他们一行人,太子妃应该是因为此事回去的,至于七弟,可能是去凑个热闹。”
皇帝面色不佳,“哼”了一声,“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跑,依朕看是不能让他闲着,回头你给他找点事儿干。”
晏君初自然应下来,笑着开口,“父皇,七弟一向随性,且与齐国公府的人也相熟,便是去瞧一瞧也无妨。”
“熟?”皇帝可不这么认为,就算是熟也应该是被苏辛夷给打出来的熟。
想到这里,皇帝看着太子,“商队的人今日也回京了?”
太子点头,“儿臣也是才得了消息,只是父皇还在询问粮仓一事,因此还未回禀。”
皇帝微微颔首,“容王身边的盛思明还有你身边的庞澜也都回来了吧?”
“是。”
“等明日再听宣吧。”皇帝今日也实在是没时间见他们了,粮仓一事显然比皇帝预料的更为恶劣,苏翼一行人带回来的证据触目惊心,他根本就不敢相信,十仓九空,当初朝廷派出去的官员送回来的折子上可并未提起。
至此,皇帝岂能不火?
这更说明,朝中有人与地方官私下勾结,不然岂能如此胆大包天。
皇帝气的咳了起来,胡思易一见忙拿过帕子递给陛下,等陛下咳完,他接过帕子,瞧着帕子上的红血丝,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