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的事情,陛下的意思也交给内廷府去办,有事情直接跟内廷府交涉便是。”
苏辛夷闻言便笑道:“如今七弟管着内廷府,有什么事儿您把人叫进宫直接吩咐便是。”
皇后听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人都摸不到,还吩咐什么?你说他好不容易回宫,见天地也不知道忙什么,我这个当娘的想见儿子还得提前传话,气不气人?”
苏辛夷怔了一下,这要是以前的皇后,在她面前肯定不会抱怨这些,如今两人关系越来越融洽,皇后待她倒是真的有婆媳那意思,这种话也能说。
她笑了笑,便道:“不然我让人去问问,万一要是七弟那边遇到事情呢,咱们也好心中有数。”
皇后气哼哼地道:“他能有什么正事儿?说是管着内廷府,还不是把事情都扔给黄仲声,我看黄仲声可真够委屈的。”
苏辛夷就乐了,婉转地听明白了,原本黄仲声是内廷府的当家的人,现在容王顶了他的位置,结果正事儿不干,人家黄仲声当着副职却干着正职的事儿,皇后这是担心黄仲声不满,在苏辛夷这里给儿子找补一两句。
当娘的就是不一样,为了自己的儿子真的是殚精竭虑。
想到这里,苏辛夷便道:“七弟的性子您还不知道?这种琐碎的事情他哪有耐心,黄仲声做惯了这些事儿,为七弟分忧也是他应该尽的本分,七弟还能亏了他,您放心吧。”
皇后岂能不担心,黄仲声是太子的人,这要是寻常官员,她还能借着重阳节将至的理由,给人家的家眷发一点节礼表示一下,黄仲声家里皇后可不能伸手。
现在听了苏辛夷的话,皇后心中有数,只要太子两夫妻不觉得自己儿子这事儿做得不好,她就不管了。
放下这件心事,皇后跟苏辛夷又说起重阳节的事儿,“往年重阳节怎么办要看陛下的意思,有时会大办,陛下便会宣召亲近的重臣随行登高,当然后宫也会邀他们的家眷同行。”
苏辛夷微微点头,能得陛下宣召的人,那都是近臣重臣,上辈子平靖郡王能被陛下宣召一次,平靖郡王妃还有商玉清就要在她面前不知道炫耀几次,这对臣子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体面。
“多数时候,陛下并不会邀请朝臣,而是与后宫诸人同行,登山望高,举办宫宴,这个节也就过了。”
苏辛夷便笑着问道:“不知今年父皇可有旨意下来?”
皇后点头,“今年还是办家宴。”
苏辛夷松口气那就轻松多了。
皇后如今岁数渐长,也不像是年轻时那般精力充足,登山对她来讲,现在已经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所以办家宴的话,不用出宫自然轻松。
“今年的家宴照规矩还是在大玉清池办,到时候循例登上玉清楼也算是登高了。”皇后笑着开口道。
玉清楼建在假山之上,也足有三层高,是后宫最高之地,假山之上凿出的台阶蜿蜒旋转,地势也陡峭清俊,不出宫的话,确实是登高的好地方。
苏辛夷听着皇后的话,心中已经做好如何安排宴席一事,随后又把皇后给她的账目过了一遍,便跟赵嬷嬷吩咐几句,并细细询问往年重阳节的事例。
赵嬷嬷得了皇后的授意自然是知无不言,很快事情就定了下来。然后就是要御膳房那边出膳食单子,内廷府那边安排玉清楼宴饮碗盘桌椅,熏香摆设等一切事宜。
宫规繁琐,一年宴饮很多,什么宴席用什么酒壶酒杯,摆什么碗盘杯盏,膳食单子吃什么菜色那都是有讲究的。
苏辛夷当初学的时候可没少费劲,别人只看着掌管六宫事务多么风光,却不知道这一份风光背后的辛劳。
回了东宫之后,午膳太子没回来,最近忙得是脚不沾地,多数时候太子都不会回来用午膳,而且最近陛下让太子参与的政务越来越多,时间自然就更紧促。
用了午膳之后,苏辛夷也没时间歇着,在东宫里又把重阳节的事情仔细捋了一遍,件件事情考虑周到,等感觉到有些疲惫时,苏翼就到了。
她起身换了一身衣裳,又洗了把脸提提神,对着镜子薄薄地抹了一层脂粉,瞧着镜中人的神色又如往常般,这才抬脚去了正殿。
两兄妹一见面,苏翼照规矩见礼,苏辛夷便道:“大哥,这里也没外人,咱们自己兄妹就别多礼了。”
苏翼摇摇头,礼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