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鱼瞳孔瞪大,抗拒地扭过脸去。
不要……
好恶心好恶心。
她不要被坏人亲。
哥哥……程川……
不知哪来的力气,在对方即将像个疯狗一样在她脖子上乱啃的时候,段小鱼一把推开了他,拔腿就跑。
妈的,即将吃到嘴的鸭子还能让她飞了不成?
段小鱼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扑倒。
看着对方泪水涟涟,慌张恐惧的模样,朱老四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这小姑娘了。
原来是之前在玉米地,差点被他得手的那人。
“那之后,老子可一直在找你啊。”朱老四龇着一口黄牙,笑得狰恶。
像是终于抓到了任他玩弄的小东西。
“没想到又被老子给碰上了,这次,老子非玩死你不可。”
话音落下,朱老四伸手就要扯女孩的衣服。
段小鱼的脸颊布满了泪水,眼见着男人那双湿黏的手就要碰到她时,趴在她身上的人突然被一脚踹开。
段小鱼的表情还是呆愣的,眼泪把额角的头发都打湿了。
下一秒,她被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没事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她耳边。
段小鱼抬头,看见了男人阴鸷冷硬的脸庞。
明明男人这时候的脸色可怕得吓人,她却像是找到了避风港一般,安心地蜷缩进男人怀里。
“程川。”这两个字,女孩叫得小声又充满了后怕。
“嗯。”程川低低地应了一声。
漆黑的凤眸没什么温度地盯着被他踹翻的中年男人。
朱老四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踹得移了位,可见程川刚才那一脚根本没收着力。
他疼得满头冷汗,心里还在咒怨着,哪个王八羔子多管闲事?
抬起头。
眼前的人穿着黑色的背心,英俊的面庞此时阴沉森然,周身的煞气像是从地狱河冒出的一般,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朱老四心尖颤了颤,显然是认出人来了。
程川?
怎么会是他?
段小鱼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那一副依赖的模样,显然是对程川极为信任的。
这小贱人和程川认识?
朱老四在上河村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可没怕过谁。
唯独程川,对方刚回来时,身上的血煞气很浓,那是真正手上沾过人命的人才会有的气息,朱老四那时就对这个比他还小一辈的晚辈有些忌惮。
后来亲眼瞧见程川差点把癞子他们几人打死,就更加不敢招惹对方了。
所以此时,就算他心里再怎么骂骂咧咧,面上还是带着纯良的笑:“程侄,你这是做什么?”
程川抱着怀里根本不敢看中年男人一眼的段小鱼,语气冷得出奇:“这话应该我问你。”
“这小姑娘摔倒了,我刚好心扶她呢。”朱老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程川没说话,突然抬起脚,再次把人踹倒在地。
沾着泥土的鞋底踩在对方胸口,高大的身躯立在眼前,压迫感十足。
“你在把我——”
程川的脚往下移,精准无误地踩在对方下体。
“当傻子吗?”
下体的疼痛感比胸口还难以忍耐,朱老四当即就叫了声。
疼得像是煮熟的虾一般蜷缩起来,捂着胯部,涕泗横流。
男人的惨叫声把段小鱼吓得一哆嗦。
她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小心翼翼地从男人怀里扭过头,只匆匆看了一眼,就又把脸埋进了程川的胸膛。
下体都快被废了,被怨恨和愤怒充斥大脑的朱老四此时彻底原形毕露:“程川,你他妈怎么敢?老子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
朱老四怨毒仇恨地瞪着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男人。
“你算哪门子长辈?”程川漆黑的瞳孔里戾气外溢,“不过一个杂碎。”
“操你妈。”朱老四爆了声粗口,眼珠子一转,落在被程川抱着的女孩身上,突然怪异扭曲地笑了,“我他妈知道了,这小贱人是你姘头吧,长得确实很带感,你是不是都已经把她艹……”
各种污言秽语从中年男人嘴里吐出。
程川嫌脏了段小鱼的耳朵,一脚踹在他头上。
中年男人昏死了过去,再没发出一点声。
没看地上如同破烂的中年男人,程川抱着段小鱼转身就要离开。
段小鱼却扒着他的肩膀,探着双杏眸找寻着什么。
“还有小黑……”
程川脚步顿住,转头朝着虚弱地趴在地上的小黑狗看去。
换了个姿势抱着段小鱼,程川走过去,动作不算温柔,却也称不上粗暴地将小狗拎着走了。
回到程家。
程川把小黑扔进狗窝就不管了,抱着怀里的女孩径直进了屋。
将人放在床上,平日里本就寡言的男人此时更加沉默。
段小鱼莫名有些心慌,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程川……”
视线落在女孩紧张局促的小脸上,程川沉声开口:“他伤到你了吗?”
段小鱼摇了摇头,就是被对方扑倒时,摔了一跤,膝盖有些疼。
可看着男人阴沉得可怕的脸色,段小鱼不敢说话。
她感觉得到。
程川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段小鱼的衣服还算完整,想来朱老四并未得手。
但在看到朱老四压在段小鱼身上的那一刻,程川是真的起了杀心。
沉默了半晌,程川问:“怎么会去那里?”
“小黑不见了,我没找到它,有人说看见小黑了,我就去了,”段小鱼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找到了小黑,然后小黑叫起来了,我,我就看到那个坏人了……”
提起朱老四,段小鱼依旧心有余悸,小脸还是惨白的,“上,上次,他脱我衣服,是坏人,我就跑了。”
程川闻言,凤眸顿时犀利地眯了起来。
“上次?什么时候?”
“小鱼掉进河里那次。”段小鱼对这段记忆很深刻。
程川基本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是他在追你,所以你才会掉到河里?”
段小鱼点点头,眼眶红红的。
原来这不是朱老四第一次对段小鱼做混账事了。
程川眼底的杀意几乎难以掩饰,但为了避免吓着段小鱼,他还是很快收敛了起来。
他起身走到新打的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套段小鱼的衣服。
然后再返回抱起段小鱼:“去洗澡。”
新修的卫生间已经能用了。
程川抱着段小鱼走进去,厕所和浴室是隔开的,空间很大。
段小鱼站在程川身后,看着男人沉默地在给浴缸放水。
水放好了,男人也没有立马离开。
段小鱼微微歪头,似是不解:“你不出去吗?”
程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露出来的皮肤,除了手掌有些红以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伤处。
但被衣服遮起来的地方,就不知道有没有了。
闻言,段小鱼呆了呆,几秒后,小脸慢慢地红了,像是不大好意思:“膝盖有些疼。”
程川目光陡然一凛,让人坐在矮凳上,而后蹲下身,卷起了女孩有些脏的裤脚。
在卷到膝盖时,确实看见一块淤青,泛着淡淡的红。
程川的脸色已经黑沉得不能再难看了。
他身上的气压很低:“我去叫苗夏来帮你洗。”
“哦。”段小鱼乖乖点头。
程川反手关上卫生间的门,大步流星地朝着郑家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许多人见到他都是避之不及。
因为男人的脸色实在太恐怖,像是索命的黑面阎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