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食材，几人在院子里将烧烤的架子架起来。
之后拿着串好的肉在上面烤。
段小鱼坐在程川身边，滋滋滋的声音伴随着肉香传来。
把烤肉的主要工作交给了平头，狐狸过来找程川说话。
“老大，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到军队了吗？”
程川离开后，作为副队的狐狸便顺理成章地成了新任的队长。
但是他们其实一直在等着程川回来。
“嗯。”程川淡淡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狐狸表示不解，“凭你的能力，只要再熬几年，升将军是迟早的事。”
换句话说，他觉得程川其实是天生的战士。
但又有不输权谋家的谋略。
他们ɑ小队执行的都是些危险系数极高的任务，但有程川带队，他们队有受伤的状况，但却没人死亡。
即便是在行动的过程中，有人受了伤， 程川也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
程川说：“我对封侯拜相没兴趣。”
闻言，狐狸有些挫败，却也不再继续相劝。
看着院子里热闹的氛围。
他想：或许这种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生活，才是队长想要的吧？
肉串烤好了，程川将第一串递给段小鱼：“小心烫。”
段小鱼吹了吹，才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让程川也吃。
女孩的嘴巴上沾了点油渍，程川拿纸巾帮她擦掉。
烤肉上撒的辣椒有些辣，即便程川放得很少，段小鱼的嘴唇还是有些红红的。
“喝点水。”程川倒了杯热水给她。
段小鱼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块儿吃烤肉，祁堂明几个人很吵，但气氛却出奇的融洽。
看见泰山偷偷把平头辛苦烤的鸡翅吃了，她弯眼一笑，酒窝又显露了出来。
这顿烤肉，一群人从天亮吃到了天黑。
吃饱喝足后，祁堂明几人自觉的收拾残局。
泰山被赶去洗碗了，平头凑过来问程川：“老大，那以后你就住在首都了，是吗？”
程川承认道：“嗯。”
几人心里都有些高兴。
虽然不能再跟队长共事了，但以后还是能时常看到队长就挺好的。
他们作为军队的人，限制实在太多了，根本不能随意离开首都。
“嫂子很好。”平头这话说得格外真情实意，“祝你们幸福。”
没有待太久，把厨房和院子打扫干净，狐狸就带着队员们走了。
今年过年，段韶言给别墅的管家佣人都放了假。
他和段小鱼都在小区那边过年。
程川把独身一人的贺老也给叫过来一块儿过年。
窗户上贴着段小鱼剪的歪歪扭扭的窗花。
寓意极好的春联贴在门的两边。
除此之外，还挂了几个红灯笼。
在红灯笼中间，一个金元宝的灯笼异常突兀。
这个灯笼是段小鱼选的，金灿灿的，几乎是店主刚挂出来卖的时候，就吸引了段小鱼的注意力。
这个金元宝灯笼，还是段小鱼亲手挂上去的。
段韶言站在门外，看着门上贴的春联，狐狸眼有几分恍惚。
屋内的段小鱼在喊他：“哥哥，”
他应了声：“来了。”
随即抬脚往里走。
这是他过得最热闹的一个春节。
大型的烟花爆竹，首都是不允许放的。
但小型的烟花棒却管制得不是那么严格。
程川将仙女棒点燃，递给段小鱼。
手上的烟花一闪一闪的，照映进那双明亮的杏眸里。
“小鱼乖崽。”段韶言拿出一个红包来，“新年快乐，平安顺遂。”
“新年快乐，哥哥。”段小鱼伸手接过来，她也说了吉祥话，“恭喜发财。”
段韶言笑了起来，揉揉她的头发：“好，来年哥哥一定多赚点钱。”
就勉强再多赚亿点钱吧。
贺老也分别给了三人一个红包。
段韶言微怔，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来自长辈给的压岁钱了。
程川也早就准备了红包。
“新年快乐。”老婆。
全家就段小鱼一个人年纪最小的，所以每个人都给了她压岁钱。
“新年快乐，程川。”段小鱼开心地抱住男人。
段韶言有些酸，结果程川还伸手朝他要压岁钱。
段韶言咬牙切齿：“你好意思吗？”
那么大个人了，还要什么压岁钱？
程川面不改色地说：“我比你小。”
段韶言：“……”
无可辩驳，在年龄上，程川确实比他还要小两岁。
段韶言只能黑着脸掏出个红包给他。
不像是临时准备的。
倒像是对方早就准备好了两个红包。
程川不动声色地弯唇。
他这位大舅哥的性子，是真傲娇。
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
段家老宅却显得异常冷清。
舒管家有询问过段之淮，要不要叫少爷和二小姐来老宅过年，被男人拒绝了。
段韶言成年以后，就带着段小鱼搬出了老宅，去湖心别墅居住。
但空着的老宅，还是每天都有人打扫。
得到了段之淮回来的消息，段家的一些族人想要来老宅见他，顺便陪他一起过年，但得到的回复都是段之淮并不想见任何人。
还有人在老宅外告段韶言的状，说他丝毫不顾同族之情，连自己大伯都给折腾进了精神病院。
段之淮对此并无任何反应，只让舒管家出来告诉他们：段韶言才是段家现在的家主，只要段家不会败在他手上，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些人嘴上不说，心里却都在蛐蛐这对父子俩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就算两人关系再恶劣，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父子。
不过，心里对段之淮父子俩再怎么不满，这些人都不会主动撕破脸面，反而还要想方设法地讨好两人。
毕竟他们一大家子都得靠着这父子俩养活。
之前因为“真假千金”的事，虽然他们不是主谋，但他们的袖手旁观以及推波助澜，却也让段韶言从他们身上撕下了层皮。
现在他们完全是夹起尾巴做人，再不敢去招惹那对兄妹俩。
舒管家给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段之淮倒了杯热腾腾的养生茶：“少爷真是越来越有您年轻时候的风范了。”
两鬓花白的中年男人听了，苍白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道：“他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
如果是他，等待段大伯的只会有死亡这一个下场。
“是。”舒管家态度恭敬，“少爷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您教导。”
段之淮看了这位老管家一眼，突然笑了：“他做的，可比我好多了。”
段韶言大概也没什么想要跟他学的。
“少爷向来很优秀。”舒管家也跟着弯起嘴角，“二小姐也被他照顾得很好。”
段之淮在去国外定居后，把舒管家留下照顾兄妹俩。
严格说起来，段小鱼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只不过，在被段韶言发现他一直在向段之淮传递消息之后，段韶言就给段之淮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自己的狗腿子领走。
舒管家知道大少爷对他有了隔阂，并未强行留下，而是回到了段之淮身边继续做管家
“是照顾得不错。”段之淮说，“都照顾成别人家的了。”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讥讽。
但作为常年跟在段之淮身边的舒管家却听出了几分内疚。
段韶言出事后，段之淮并未坐着等消息，而是亲自下海去救人。
外界不知道，舒管家却是清楚段之淮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有阻拦过，但段之淮却淡淡地说了句：“他是我儿子。”
他救段韶言，不是出于任何权衡利弊的考虑，只是单单因为，他是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