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意？”段韶言瞥了好友一眼，“我家乖崽要什么没有？”
其实大少爷也是想过亲手做一个礼物送给段小鱼的。
可惜他是个手残，做出来的东西实在不堪入目。
于是，他立马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还是直接送钱吧。
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呢？
现在就剩程川一个人的礼物没拿出来。
但在此之前，管家却捧着个礼盒走进来。
是段之淮让人送来的。
段韶言冷笑一声。
不过看在今天是段小鱼生日的份上，他并没有让管家把东西扔出去。
但在看见礼盒里装的是什么之后，大少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段之淮送的也是股份。
陆四似笑非笑地调侃：“你和段叔真不愧是父子俩。”
送的礼物居然一模一样。
段韶言冷哼：“谁稀罕他送的东西。”
杜子成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开了眼了。
也见识到了豪门世家的底蕴。
上亿的股份，说送就送。
还有那些一看就很贵的礼物。
其实他送的东西也不便宜，价格也是超过五位数的，但与陆四周娆他们送的跑车，高定比起来，属实有些上不了台面。
好在段小鱼并不在意礼物的价值，她甚至都不知道段韶言和段之淮送给她的那两份合同代表着什么。
“川哥，你给嫂子准备了什么啊？”杜子成这句话问得很小声，可偏偏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也就导致所有人都听见了。
段韶言双手抱胸地睨着高大的男人，眉头微微蹙起：“你该不会是准备了戒指吧？”
他这句话说完，程川真就拿出了个天鹅绒材质的盒子。
段韶言眉心一跳。
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收到礼物的段小鱼无疑是开心的，她探过身子看了看：“是什么呀？”
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白玉佛。
哦。
原来不是戒指啊。
段韶言宽心了。
陆四瞧了眼：“呦，居然还是长阶寺的玉佛。”
陆老爷子年纪大了以后，就开始有些信佛了。
每年都往寺庙里捐了不少香火钱。
陆四之前代替老爷子去过几次长阶寺，寺如其名，位于万步长阶之上，虽有索道，但要是想求得玉佛，需得一步一步地爬上山顶才行。
知晓其中渊源的陆四不由得多看了程川一眼。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么高大冷硬的男人，居然会为了给段小鱼求一个玉佛，一步一个台阶的爬上长阶寺。
段小鱼拿着这个玉佛，莫名很喜欢，眼睛都笑弯了起来。
程川说：“我帮你戴上。”
“好哦。”段小鱼把玉佛给他。
玉佛接触到皮肤，有些微凉，但很快就适应了。
管家将蛋糕推了上来。
上面插了二十根漂亮的蜡烛。
今天过后，段小鱼就二十岁了。
大家一起唱了生日歌。
然后顾绒绒催着段小鱼快许愿。
女孩闭上眼睛，橘黄的火光将她的神情映照得格外虔诚。
许完了愿望，段小鱼拉着程川的手，让他跟自己一起吹蜡烛。
这是段小鱼过得最热闹，也是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她的脸上不知被谁抹了点奶油，还刚好就抹在了酒窝的位置。
程川拿纸巾帮她擦掉，目光柔和。
段韶言担心得没错。
他确实已经准备好了戒指。
但他却没想过在段小鱼生日这天拿出来。
因为戒指是结婚礼物，而非生日礼物。
这场生日会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散场。
陆四走之前，把那枚玉佛的来历告诉了段韶言。
段韶言闻言沉默几秒，然后才道：“算他有心。”
陆四笑了笑，突然道：“你知道段叔为什么要让小鱼嫁给小五吗？”
段韶言不太想听到有关段之淮的事，略微拧起眉头。
陆四说：“因为一旦段家出事，陆家是最有能力护住小鱼的。”
而他二叔又与段之淮交情匪浅，必定是会把段小鱼当亲生女儿对待。
想来是“真假千金”的事给他敲了个警钟。
“不用他这个时候来展现父爱。”段韶言神情淡漠，“我自己能保护好小鱼。”
陆四赶忙摆手：“我这可不是在为段叔说好话。”
他只是把从二叔那里听到的话转告给段韶言而已。
段韶言语气很淡：“谁帮他说好话都没用。”
他和段之淮之间的隔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
把大家都送走以后，段小鱼被程川牵着回房间去洗漱。
段小鱼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像是飘着的一样。
她总时不时地低头去瞧脖子上戴的玉佛。
程川看到了，低声问她：“喜欢？”
段小鱼重重地点头：“小鱼很喜欢。”
“那就一直戴着。”程川说，“是保佑小鱼平安的。”
“好哦。”
程川将洗澡水放好，摸摸她的头道：“洗好叫我。”
他抬脚正要离开，段小鱼却抓住了他的手。
女孩白皙的小脸染上了一层薄红，声音小小的：“一起洗。”
程川脚步顿住，垂眸看她。
过了片刻，才听到男人哑声道：“好。”
段小鱼的浴缸足够大，就算再容纳一个成年男人也绰绰有余。
但程川却没踏进浴缸，而是站在喷头下淋着洗。
段小鱼很听话，就算是洗澡也没把玉佛摘下，红绳挂在纤细脆弱的脖颈，莹白的玉佛贴在同样白得像是牛奶的皮肤上，带着些许勾人的意味。
程川并未看浴缸里的女孩，身姿修长，后背的伤疤一览无遗，身子微侧，挡住了会令人面红耳赤的部位。
段小鱼原本想瞧一瞧的，后来发现瞧不见就收回了视线。
她有些奇怪。
为什么程川不再拿棍子捅人了？
程川洗得快，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便先出去了。
隔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他用的沐浴露明明是和段小鱼一样，但在女孩身上，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
段小鱼被抱出了浴室，两条细细的胳膊挂在男人脖子上，可声音软软的：“程川，你不弄小鱼了呀？”
没想到女孩竟会主动提起那事，程川抱着人的手臂紧了紧，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想了？”
段小鱼眼神茫然：“想什么呀？”
程川：“……”
看来不是他想的那样。
“嗯。”男人语气淡淡，“今天不弄。”
段小鱼的生日过后，段韶言以为程川会立马跟他要户口本带段小鱼去领证。
但一直到秦嘉稚祭日，男人都没提起过这事。
段韶言当然也不会主动提。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每年秦嘉稚的祭日，段韶言都会来祭拜对方。
反而是像个守墓人的段之淮，每到这天都不会出现。
段韶言本来就不想见到他，所以这男人不出现更好。
他可不想在秦嘉稚的墓碑前，跟段之淮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