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方壮和庞长的脑回路,你就是解释一天,也扭转不了他们的想法,不如直接告诉他们该干什么。
执行上,两人很简单高效。
“余老,衣物给你备好了,你是现在洗,还是过一会?”
对老家伙的能力,杨束是极认可的,虽然是偷袭,但自己可连反应能力都没有,直接就让放倒了。
动都不带动的。
所以,杨束把人安排在他隔壁。
只要他省着点讲,老家伙就不会让他死。
这人对医术已经不是痴了,而是到了疯狂的地步。
谁求教是直接绑人的?
谢戌看了眼杨束,“你还挺会装。”
“都是为了生存,余老也没几句真话。”
杨束耳朵可没聋,他清楚听见那女人称老头为谢前辈,转个头,老头告诉他说,他姓余。
大家都在睁着眼睛放屁,就别觉得别人装了。
谢戌笑,迈步出去,他是想能安静待了这五年,省的今天这个上门,明天那个上门的。
烦不胜烦。
见人走了,杨束瘫倒在椅子上。
他今儿,是真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会精神紧绷,没多大感觉,这会松懈下来,只觉庆幸。
还好他不是铁憨憨。
那会要走了,就真走了。
他还没和陆韫洞房呢,光想想,就难以瞑目。
人心险恶,杨束算是深切见识到了。
这世上,多的是比他还不讲道德的。
把水饮尽,杨束来到案桌旁,提笔就写了起来,字里行间,充满了闲适,同陆韫介绍青州的风土人情。
离的远,惊险的事,不方便纸上述说,只会多一个人担忧。
将笔放下,杨束心弦松了松。
虽不能述说,但聊上几句,也足够了。
“他可真是命大。”庄园里,郭奕语气冰冷。
“殿下,水沟的尸体,被杨束的亲卫捞了上来。”亲随小心开口。
郭奕眉头一皱,“有不妥?”
亲随忙摇头,“脸已经划花了,加上泡了水,保管谁也认不出来。”
“既如此,有什么妨碍,横竖会被发现。”郭奕靠回软枕上,今夜是愉快不了了。
“回来了?”瞿元中掀起眼皮,“他是怎么说的?”
“骂了范知府一顿,从他的话里,掳他的人,先前闯入过范知举的府邸,把他带出城后,就吊了起来。”
“后来是个老头路过,才把他救下。”
瞿元中眸色晦暗,“这可真是运气好呢。”
“费心劫他,竟只是羞辱一顿。”
“这可不是普通人,杨家要全力追究,他们插上翅膀都飞不出青州这一块地。”
“大人的意思是,杨束说谎?”亲信凝声开口。
瞿元中轻笑,“说谎?”杨束或许就没有过实话。
“查一下,那个随杨束一起的老头,什么来历。”
“是。”亲信退了出去。
夜一点一点加深,蝉鸣声格外清晰。
杨束翻了个身,眼睛虽然闭着,人却毫无睡意。
他在等,等今晚的客人。
按理是会找他,但如果求稳妥的话,就不会这么急切。
听到铁片撞击声,杨束坐了起来。
花季少女,偏执着个老头子。
崔听雨面无表情的看着围过来的人,和她猜测的一样,杨束,并非好色荒淫的纨绔。
此人聪明的很!
“大半夜的,就这么想给本世子暖床?”
杨束推开门,直直看着崔听雨,一脸的戏谑。
“放她过来。”杨束懒懒道。
“世子。”方壮想陪同,生怕崔听雨对杨束不利。
“能被个管家弄晕送到范知举的府邸,有什么好担心的,本世子还搞不定她?”
方壮想想也是,往边上退了退。
“小姐。”蒙颇不放心的喊了声。
“我很快出来。”崔听雨目不斜视,走向杨束,步伐很稳,离杨束越近,她身上的威仪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