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靠岸,柳韵就上了马车。
杨束目送马车离开,直到它消失在视线里,才上马。
…
密室,谢徐徐蹙眉,“柳韵径直回了秦王府?”
“是。”暗卫答道。
“她没看到纸条?”
“这……”
暗卫嘴唇蠕动,箭刚射出去没多久,巡城卫就来了,谁敢待在现场看热闹啊。
“就绑在箭上,秦王府的侍卫,想来不会遗漏。”
“什么时辰了?”
“离申时差一刻。”
谢徐徐眉心拧紧,心里隐隐不安。
柳韵就柳菱一个妹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是侍卫疏忽了?还是藏了?
“传信到西郊,让所有人撤离。”谢徐徐凝声吐字。
与此同时,大批的卫兵将西郊团团围住。
王上的命令,不留活口。
…
幽县,大堂静寂无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俪城守兵去会宁县表忠心了。
这,这欺负人嘛!
他们才是第一批啊!
那些人表现了,他们表现什么!
路线都定好了,现在俪城投诚了,他们还怎么打!
隔着俪城,得插上翅膀,才能到秦王面前啊。
太欺负人了!!!
“吕兄弟,你说句话啊。”众人看向前面的大汉。
吕兴志吸鼻子,“这还说个屁,扔家伙,去俪城,狠狠骂他们,就不能多硬气一天!”
扛着米,民兵们朝俪城前进。
…
暗卫一路狂奔,冲进密室,“大批的卫兵围剿西郊,我们的人,全死了,柳菱也在其中。”
“什么!”
谢徐徐猛的起身,双眸大张,“她是不是疯了!”
“竟连血亲都不要了!”
“旁人生了孩子,多少柔了几分心肠,她倒是越发狠绝!”
“四十二名死士,怕是不好向上面交代了。”暗卫声音低沉。
谢徐徐牙关紧咬,绝不可能出意外的戏,谁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柳韵!
谢徐徐挥了烛台,每一次计划都无比精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小小一个秦州,怎么就这么难拿下!
谢徐徐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现在拿刀把杨束砍了。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难搞,在建安,就应该弄死他!”
“一个纨绔!”
“一个连狗都不如的纨绔!”
“啊!”
谢徐徐抽出剑,将桌案砍了个七零八碎。
一边砍,一边骂。
癫狂的姿态,吓的暗卫连连后退。
好半天,谢徐徐才稳住情绪,她扔了剑,朝暗卫走去。
“这双眼睛要还想留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滚!”
“是。”暗卫行了一礼,忙往外走。
“杨束,咱们走着瞧!”
…
裘川安一回到家,立马去找了裘嫣。
看到裘嫣的那一刻,裘川安就知道她失败了。
“大哥。”裘嫣眼泪往下掉,又哭又笑,“我将所有的尊严都抛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要我?”
“我能给他的,难道不比陆韫和柳韵多吗?”
“连二皇子的女人,他都能接受,为什么就是不愿看看我!”
“我差在哪?”
“论才华、论样貌,我哪一个不是拔尖!”
“大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裘嫣歇斯底里的哭喊。
裘川安没说话,嫣儿没经历过挫折,有时候,难免天真,杨束好美色,但更好江山。
现阶段,他满怀壮志,怎么可能让世家分羹。
嫣儿想取悦杨束,就必须把自己低到尘埃,捧着他,让自己像猫儿狗儿一样,毫无威胁。
如此,她才有机会进秦王府。
等杨束拼取累了,享乐的时候,就是嫣儿的机会。
可惜,她没明白这个道理。
被外界用仰视的目光看了多年,她骨子里傲,脊背弯不下去。
等裘嫣发泄累了,裘川安把她扶起来。
“嫣儿,杨束那,你怕是没机会了。”
“趁现在爷爷还没彻底放弃你,更换目标吧。”
“杨束的戒心重,许靖州、何相书,她不会让你嫁,但谢元锦,可以试试。”
“大哥?”裘嫣一脸的难以置信,“谢元锦那个草包!”
“嫣儿,谢元锦是不是草包,现在可无法定论,你没发现,杨束颇看重他?”
“就算他是草包,谢家的门第,也足够你一生安稳了。”
“大哥。”裘嫣攥紧裘川安的袖子,满眼乞求。
裘川安冷着脸抽出来,“再去纠缠,是自取其辱。”
“这事,好在杨束没发作,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
“为了平息杨束的怒火,爷爷会是什么选择,你应该清楚!”
“嫣儿,大哥教过你,不要死心眼,该舍就舍。”